機器人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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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的性別旨在探討當今機器人發展下,性別在其中的意涵。過去機器人經常被定義為無性別的、不具人性的,但愈來愈多機器人技術進入照護、服務、社交等範疇,加上人型外觀、仿人的行為和言語能力等,機器人性別化的議題開始受到相關研究者的關注,包括機器人的外型、聲音、形象、名字、行為、語氣等,可能帶有性別預設,以及其背後的設計邏輯隱含了現存的性別刻板印象,乃至強化性別分工的可能,受到科技與社會女性主義等專業領域關注。

當代對機器人的定義仍有爭議,除了人型之外,有些電腦程式、機械也被視為機器人,通常指一個可用於移動、操作或定位,有一定自主性的程序化驅動機制[1]。機器人一開始最常被應用於工業,而後也進入服務業、應用程式、社交陪伴等。

現狀[编辑 | 编辑源代码]

和人類大多可透過生殖器區分生物性別不同,機器人雖然擁有與人相近的外表,但並不具備生殖器官,因此根據諸多研究發現,機器人的性別化通常來自:男性化或女性化的名字、外觀使用的色彩、外型(髮型、長相、唇色等)、聲音、個性、功能而有不同,動作或手勢與性別化的關係則還待證實。

外型[编辑 | 编辑源代码]

日本軟銀集團 2014 年推出、鴻海精密製造的人型機器人 Pepper,即便推出時並無指定 Pepper 的性別,但其身型被設計為有腰身,且外型讓人聯想到穿著裙裝,讓 Pepper 經常被視為女性[2]

一些機器人在被設計時就定位為「女性人形機器人」(gynoid),相對於「人型機器人」(android),凸顯其女性特質如外表、個性、聲音,如日本的 HRP-4C、Actroid,以及英國牛津大學創造的女性機器人藝術家「愛達」[3]

聲音[编辑 | 编辑源代码]

語音助理開始被各領域應用時,大多採用女性化的聲音,如 Amazon 的虛擬購物幫手「Ask Alexa」、微軟的 Cortana、Apple 的 Siri 等,呈現隨時回應、幫忙用戶的形象,卻也都曾發生被用戶「騷擾」、「搭訕」,讓機器人聲音與性別的關聯受到關注[4]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 2019 年出版《如果我能,我會臉紅》(I’d blush if I could),標題來自 Siri 回應用戶稱其「賤人」時的回應,Siri 後來被修正為以「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來回答用戶針對性別的謾罵[5]。該出版品聚焦數位領域的男女性別落差,可能造成數位科技中隱含性別偏見、性別歧視,以及女性發展機會較少等問題,也帶出機器人也可能遭受性暴力、羞辱的問題。

目前,Siri 不同的聲音供用戶選擇設定,2019 年丹麥多個團隊共同研發的聲音「Q」,號稱為「無性別的聲音」,期待能改善人工智慧、機器人之中性別化聲音的問題[6]

功能[编辑 | 编辑源代码]

美國史丹佛大學教授希賓格(Londa Schiebinger)在其針對性別化社交機器人的研究中指出,人類社會的性別分工,也經常影響對機器人的期待。例如家務勞動、照護工作,普遍使用女性機器人,以符合使用者的期待,但保全工作或數學領域,則可能更青睞男性機器人的表現[2]

爭議[编辑 | 编辑源代码]

支持機器人應該有性別的論述,大多建立在人機互動(Human Robot Interaction, HRI)的基礎上,此類論述主張辨識性別是社會互動的基本條件,因此當機器人有明確的性別時,也會影響人類對機器人的態度與互動關係。如 Mikey Siegel 等在 2009 年的研究即指出,當機器人具有性別時,將影響其行為的說服力,進而可以應用在照護、社交等功能上,例如給藥、募款,提升機器人對人類的說服力[7]。對機器人的生產與消費端而言,具有性別的機器人有時也能提升和使用者之間的情感連結,而不是只被當作無生命的機械[8]

批評者大多以強化性別刻板印象、性別分工的立場出發,如希賓格的研究,同時,許多女性主義者也以批判的視角檢視科技、科學,指出其中可能蘊藏的性別不平等和性別化色彩。珊卓・哈定(Sandra Harding)即指出科技領域從業者的性別差異,以及科學強調的理性、中立,可能建立在白人、男性、北方中心的判準上,忽視了不同族群的需求,在機器人的性別中可能導致強化男性為開發者,而女性為被開發者、服務的提供者等刻板印象。研究人機互動的美國學者 Julie Carpenter 曾針對機器人展現的性別刻板印象表示:「從全球的社會運動來看,我們正在向平等方向發展。那麼為什麼要倒退呢?為什麼要回到上世紀60年代的性別規範?」[8]

性別化創新[编辑 | 编辑源代码]

現階段關於機器人的性別化創新觀點,多會以希賓格的幾項案例討論出發,他指出性別化創新能針對機器人科技探討以下兩個面向:

瞭解社會性別如何被體現於機器人設計上

社會性別線索可從許多方式體現在社交機器人身上,皆可引發人們對於機器人行為規範性的期待和社會性別的詮釋,如家務勞動及醫療照顧常視為專屬於女性的事物,在此「女性」機器人的形象較能符合人們期待。此時機器人的外表在現行社會中亦會影響人們是否願意遵循機器人指示的意願,以醫療為例,機器人與人互動時,在設計機器人的過程中,除考量其設計產品的目的需求外,考量病患的年齡、教育程度以及社會性別及多重面向及額外重要。

然而,倘若機器人的社會性別與刻板印象相吻合,亦強化人類社會中的社會性別分工及隔離。如將機器人「女性化」或者「男性化」,將會發現女性化機器人從事社會中認為女性的工作,通常亦為薪資較低的工作,可能加深社會不平等的現象;屬於男性領域的保全工作,其以男性機器人較能符合社會期待的當下,此亦強化二元的社會性別對立。

機器人被設計來促進社會平等

設計者有機會引導使用者重新思考社會性別規範的方式,來挑戰社會性別刻板印象。

社會性別規範和刻板印象的確會影響機器人設計者,然而當社會性別規範挑戰既有的社會規範,打造有別以往的機器人,如男性化接待型或護理型的機器人,進而影響使用者——特別是孩童——間接影響人們對於機器人的期待表現,促使使用者重新思考社會性別規範,改變傳統社會性別規範。[9]

根據希賓格的「性別化創新」研究,設計確保使用者能高度接受且有能推廣性別平等機器人至少有以下六種選擇:

  1. 挑戰現存的社會性別刻板印象
  2. 「客製化機器人」設計
  3. 設計無社會性別機器人
  4. 設計性別流動的機器人,優先考量性別平等
  5. 遠離人類社交關係
  6. 設計專屬機器人的認同,避免社會刻板印象

性愛機器人與性別[编辑 | 编辑源代码]

可以和人類進行性行為的性愛機器人,近年開始發展多種形象、模式,且性別有男有女,製造者多宣稱性愛機器人的出現,可以滿足不同性需求的使用者,甚至降低性犯罪的發生率。英國學者理查森(Kathleen Richardson)表示,女性外觀的性愛機器人,可能帶來物化女性的問題,同時也指出即便機器人產業同時研發男女兩種性別的機器人,但市場仍以消費女性性愛機器人為主,購買男性性愛機器人的女性較少,背後牽涉的可能就是社會脈絡中的性別關係[10]

而使用者是否可以「強暴」性愛機器人,以及兒童外觀的性愛機器人能否被研發生產,都牽涉到機器人倫理議題,仍存在許多爭議。

相關條目[编辑 | 编辑源代码]

參考文獻[编辑 | 编辑源代码]

  1.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Robotics. IFR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Robotics (英语). 
  2. 2.0 2.1 社會型機器人 | 性別化創新. genderedinnovations.taiwan-gist.net. 
  3. 機器人藝術家「愛達」登英國國會 談新科技對創意產業影響[影] | 科技. 中央社 CNA (中文(臺灣)). 
  4. 女機器人總是美麗性感、隨時恭候:這算性別偏見嗎?-風傳媒. www.storm.mg. 2016-12-13 (中文(臺灣)). 
  5. https://plus.google.com/+UNESCO. I'd Blush If I Could. UNESCO. 2019-03-18 (英语). 
  6. Gender Less Voice. GenderLess Voice (美国英语). 
  7. Siegel, M., C. Breazeal, and M.I. Norton. “Persuasive Robotics: The influence of robot gender on human behavior.” Intelligent Robots and Systems, 2009. IROS 2009. IEEE/RSJ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2009. 2563-2568. © 2009, IEEE
  8. 8.0 8.1 Simon, Matt. It’s Time to Talk About Robot Gender Stereotypes. WIRED. 2018-10-03. 
  9. 性別化社交機器人 | 性別化創新. genderedinnovations.taiwan-gist.net. 
  10. 人類未來:性愛機器人是美女還是野獸. BBC News 中文 (中文(繁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