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食人史
在全世界各大文明中,中国有最多的食人事件的记载[1],本词条目前收录了二十五史(二十四史+ 清史稿)的530处记载的388起食人事件,这与此前研究基本吻合[2],另据研究,《古今图书集成》记载了653起割肉疗亲事件[2] 。之所以有这么多,有几个原因:中国的灾荒是各大文明中最多的[3];中国的战争是各大文明中最多最激烈的[4] [5];中国形成了一些关于吃人的特别的文化,认为吃人是一种表达仇恨的合理方式[6],认为人肉有药用价值[7],认为割肉疗亲是一种崇高的孝亲的表现[8];最后一个原因是,中国很早就形成了一套很完备的官史记录体系,这套系统即使在中国社会最混乱的几个时期都仍然有效,留下了丰富的历史文献。
为了方便读者检索,本词条将二十五史中的每条记载标注上㉕,每起独特事件标注上㉕*。
鄭麒來統計了二十五史中的食人事件,並按照原因進行了分類[2]
史書 | 小計 | 戰爭飢荒 | 戰爭仇恨 | 天災 | 和平時期仇恨 | 盡忠 | 盡孝 | 口味 | 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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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 | 19 | 6 | 11 | 2 | |||||
漢書 | 25 | 11 | 1 | 13 | |||||
後漢書 | 26 | 15 | 11 | ||||||
三國志 | 7 | 4 | 3 | ||||||
晉書 | 32 | 16 | 1 | 13 | 2 | ||||
魏書 | 8 | 6 | 1 | 1 | |||||
南史 | 18 | 12 | 3 | 3 | |||||
北史 | 6 | 3 | 3 | ||||||
北齊書 | 2 | 2 | |||||||
宋書 | 2 | 1 | 1 | ||||||
梁書 | 9 | 5 | 2 | 2 | |||||
陳書 | 1 | 1 | |||||||
隋書 | 8 | 2 | 3 | 3 | |||||
新五代史 | 15 | 10 | 4 | 1 | |||||
舊五代史 | 5 | 3 | 1 | 1 | |||||
金史 | 3 | 3 | |||||||
遼史 | 1 | 1 | |||||||
元史 | 46 | 5 | 1 | 27 | 13 | ||||
宋史 | 43 | 4 | 4 | 14 | 20 | 1 | |||
明史 | 45 | 5 | 22 | 17 | 1 | ||||
清史稿 | 76 | 3 | 15 | 58 | |||||
合計 | 397 | 114 | 36 | 132 | 4 | 0 | 109 | 2 |
但这个统计不够完善,二十五史缺失了《周书》《南齐书》《旧唐书》《新唐书》,《明史》少数了,简单相加没有去除重复记载。
另外,郑麒来统计了《古今图书集成》中记载的尽孝引起的割肉疗亲事件653起,其中女性割肉占了99%,光是媳妇给婆婆割肉就占了56%,但这个女性倾向恐怕是这本书的选材的问题,二十五史中男性和女性割肉疗亲都有很多记载。
關係 | 案例數 |
---|---|
媳/婆 | 368 |
媳/公 | 74 |
女/母 | 98 |
女/父 | 84 |
子/母 | 3 |
子/父 | 2 |
妻/夫 | 19 |
孫女/祖母 | 3 |
妹/兄 | 1 |
弟/兄 | 1 |
合计 | 653 |
鄭麒來認爲:[9]
“中国封建时代的有关(食人习俗的)文字记载是极为丰富的。可以说,中国封建时代的食人习俗证据远比其他时代或其他国家为多。
“谈到求生性食人的实践时,中国人与世界上其他民族没有显著不同。而在谈到习得性食人时,其在中国的实践就颇为不同。值得指出的事实是,某些种类的习得性食人仅见于中国。……其在历史上有着如此众多的习得性食人事例方面,方显独特。……谈到食人习俗的实践,宗教在世界许多地区均扮演了重要角色,而在中国却几乎或者毫无影响。中国习得性食人的主要原因,大体一方面出于尽忠、尽孝与热爱,另一方面出于报仇、雪耻与憎恨。……习得性食人在中国,尤其是在古代的实践,常常是出于对美食的欣赏,上等阶级不时为了滋补或疗疾而品尝不寻常的食品。中国人认为人肉既可为食,亦可入药,对加强性功能尤有价值。……李时珍举出人体器宫可入药者达35种。……另外,在战争期间,中国人常常基于仇恨或报复敌方的心理,将敌人啖而食之。”
上古的历史有传说性质,但这些传说的存在本身也是有历史意义的。
- 约前1940年,夏朝: (魏绛)对曰:“……(后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于原兽,弃武罗、伯因、熊髡、圉而用寒浞。……羿犹不悛,将归自田,家众杀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左传·襄公》)
- 周文王时代(前1112-前1050年):“《帝王世纪》云,(纣)囚文王,文王之长子曰伯邑考,质于殷,为纣御。纣烹为羮,赐文王曰:圣人当不食其子羮。文王食之,纣曰,谁谓西伯圣者,食其子羮尚不知也。”(唐代张守节《史记正义·卷三·殷本纪》,注:其中引用的《帝王世纪》为晋朝书,原书已佚。)
我们熟悉的成语易子而食(《左传·宣公十五年》)、食肉寝皮(《左传·襄公二十一年》)都来自这一古老的时期。春秋战国的食人事件有多种原因,战争造成的饥荒最多,也有好味媚上(易牙蒸其子)、仇恨恐吓(狄人杀食卫懿公、中山君烹乐羊子)、风俗(啖人国)。这段时期没有天然饥荒食人的记载,但有若干天然饥荒的记载,春秋左传中就至少15次,可能只是食人事件没有被记载下来而已。
- 战国或之前:昔者越之东有輆沭之国者,其长子生,则解而食之,谓之“宜弟”;(《墨子·节葬下》)
鲁阳文君语子墨子曰:“楚之南有啖人之国者桥,其国之长子生,则鲜而食之,谓之宜弟。美,则以遗其君,君喜则赏其父。岂不恶俗哉?”子墨子曰:“虽中国之俗,亦犹是也。杀其父而赏其子,何以异食其子而赏其父者哉?苟不用仁义,何以非夷人食其子也?(《墨子·鲁问》)
礼记称“南方曰蛮,雕题交阯”。其俗男女同川而浴,故曰交阯。其西有啖人国,生首子辄解而食之,谓之宜弟。味旨,则以遗其君,君喜而赏其父。取妻美,则让其兄。今乌浒人是也。(《后汉书· 南蛮西南夷列传》㉕* )
- 齊桓公(前685-前643年在位)时:夫易牙以调和事(齐桓)公,公曰”惟蒸婴儿之未尝”,于是蒸其首子而献之公。人情非不爱其子也,于子之不爱,将何有于公?(《管子·小称》)
- 前660: 狄人至,及(卫)懿公于荣泽,杀之,尽食其肉,独舍其肝。(《吕氏春秋》)
- 前594年: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听。……”(《左傳·宣公十五年》)
前594: 二十年,(楚)围宋,以杀楚使也。围宋五月,城中食尽,易子而食,析骨而炊。宋华元出告以情。庄王曰:“君子哉!”遂罢兵去。(《史记·卷四十·楚世家第十》㉕*)
- 约前500年:孔子与柳下季为友,柳下季之弟名曰盗跖。盗跖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入保,万民苦之。……盗跖乃方休卒徒太山之阳,脍人肝而餔之。《庄子·盗跖》
- 前409年: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之君烹其子而遗之羹,乐羊坐于幕下而啜之,尽一杯。文侯谓睹师赞曰:“乐羊以我之故,食其子之肉。”赞对曰:“其子之肉尚食之,其谁不食?”乐羊既罢中山,文侯赏其功而疑其心。[10]
- 前403年,三国(智魏韩) 攻晋阳,岁馀,引汾水灌其城,城不浸者三版。城中悬釜而炊,易子而食。(《史记·卷四十三·赵世家第十三》㉕*)
三家(智魏韩) 以国人围(赵国晋阳)而灌之,城不浸者三版,人马相食。”(《资治通鉴》卷1)
- 前260年:(白起在长平围攻赵军)至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11] ㉕*
赵军食绝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资治通鉴》卷5)
- 前257年,李同曰:“邯郸之民,炊骨易子而食,可谓急矣,而君之後宫以百数,婢妾被绮縠,馀粱肉,而民褐衣不完,糟糠不厌。”(《史记·卷七十六·平原君虞卿列传第十六》㉕*)
- 前250: 齐田单攻聊城岁馀,士卒多死而聊城不下。鲁连乃为书,约之矢以射城中,遗燕将。书曰:……今公又以敝聊之民距全齐之兵,是墨翟之守也。食人炊骨,士无反外之心,是孙膑之兵也。能见於天下。(《史记·卷八十三·鲁仲连邹阳列传第二十三》㉕*)
秦汉间的战争造成了中国全国范围的大规模饥荒、人口减少,这在此后改朝换代几乎成为通例。
《汉书·卷九十九中·王莽传第六十九中》中有言,“饥食虏肉,渴饮其血”,后来转化为岳飞《满江红》的名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 汉初:汉兴,接秦之敝,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馑。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高祖乃令民得卖子,就食蜀、汉。(《汉书·卷二十四上·食货志第四上》㉕*)
- 前205年:关中大饥,米斛万钱,人相食。令民就食蜀、汉。(《汉书·卷一上·高帝纪第一上》㉕*)
关中大饥,米斛万钱,人相食。(《资治通鉴》卷9)
- 前138年: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汉书·卷六·武帝纪第六》㉕*)
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资治通鉴》卷17)
- 前135年: (汲黯)还报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烧,不足忧也。臣过河南,河南贫人伤水旱万余家,或父子相食,臣谨以便宜,持节发河南仓粟以振贫民。臣请归节,伏矫制之罪。”上贤而释之(《史记·卷一百二十·汲郑列传第六十》㉕*)
(汲黯)还报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烧,不足忧。臣过河内,河内贫人伤水旱万余家,或父子相食,臣谨以便宜,持节发河内仓粟以振贫民。请归节,伏矫制罚。”上贤而释之,迁为荥阳令。(《汉书·卷五十·张冯汲郑传第二十》㉕)
臣过河南,河南贫人伤水旱万馀家,或父子相食(《资治通鉴》卷17)
- 前114年, 漢武帝元鼎三年:是时山东被河灾,及岁不登数年,人或相食,方一二千里。(《史记·卷三十·平准书第八》㉕*)
是时山东被河灾,乃岁不登数年,人或相食,方二三千里。天子怜之,令饥民得流就食江、淮间,欲留,留处。使者冠盖相属于道护之,下巴、蜀粟以赈焉。(《汉书·卷二十四下·食货志第四下》㉕)
元鼎三年三月水冰,四月雨雪,关东十余郡人相食。(《汉书·卷二十七中之下·五行志第七中之下》㉕)
关东郡、国四十馀饥,人相食。 (《资治通鉴》卷20)
- 前113年:(元鼎四年)夏四月,雨雹,关东郡国十余饥,人相食。(《汉书·卷六·武帝纪第六》㉕*)
- 汉武帝时期(前141-前87年在位):宣帝初即位,欲褒先帝,……长信少府胜独曰:“武帝虽有攘四夷广土斥境之功,然多杀士众,竭民财力,奢泰亡度,天下虚耗,百姓流离,物故者半。蝗虫大起,赤地数千里,或人民相食,畜积至今未复。亡德泽于民,不宜为立庙乐。”(《汉书· 卷七十五·眭两夏侯京翼李传第四十五》㉕*)
- 约前104年后:仲舒死后,功费愈甚,天下虚耗,人复相食。(《汉书·卷二十四上·食货志第四上》㉕*)
- 前48年,漢元帝初元元年:九月,关东郡国十一大水,饥,或人相食,转旁郡钱、谷以相救。(《汉书·卷九·元帝纪第九》㉕*)
元帝初元元年,……其五月,勃海水大溢。六月,关东大饥,民多饿死,琅邪郡人相食。(《汉书·卷二十六·天文志第六》㉕)
秋,九月,关东郡、国十一大水,饥,或人相食;(《资治通鉴》卷28)
- 前47年,漢元帝初元:六月,关东饥,齐地人相食。(《汉书·卷九·元帝纪第九》㉕*)
元帝即位,天下大水,关东郡十一尤甚。二年,齐地饥,谷石三百余,民多饿死,琅邪郡人相食。(《汉书·卷二十四上·食货志第四上》㉕)
明年二月戊午,地震。其夏,刘地人相食。……(翼奉)上疏曰:……今东方连年饥馑,加之以疾疫,百姓菜色,或至相食。地比震动,天气溷浊,日光侵夺。(《汉书·卷七十五·眭两夏侯京翼李传第四十五》㉕)
元帝初即位,征禹为谏大夫,数虚己问以政事。是时,年岁不登,郡国多困,禹奏言:……今民大饥而死,死又不葬,为犬猪食。人至相食,而厩马食粟,苦其大肥,气甚怒至,乃日步作之。王者受命于天,为民父母,固当若此乎!(《汉书·卷七十二·王贡两龚鲍传第四十二》㉕)
会宣帝崩,元帝初即位,……是时,有日蚀、地震之变,上问以政治得失,(匡)衡上疏曰:……今关东连年饥馑,百姓乏困,或至相食,此皆生于赋敛多,民所共者大,而吏安集之不称之效也。(《汉书·卷八十一·匡张孔马传第五十一》㉕)
关东饥,齐地人相食。 (《资治通鉴》卷28)
- 前17年:(成帝刘骜)册免(薛)宣曰:朕既不明,变异数见,岁比不登,仓廪空虚,百姓饥馑,流离道路,疾疫死者以万数,人至相食,盗贼并兴,群职旷废,是朕之不德而股肱不良也。(《汉书·卷八十三·薛宣朱博传第五十三》㉕*)
- 前15年: 永始二年,梁国、平原郡比年伤水灾,人相食,刺史、守、相坐免。(《汉书·卷二十四上·食货志第四上》㉕*)
- 14年, 新莽天凤元年:缘边大饥,人相食。(《汉书·卷九十九中·王莽传第六十九中》㉕*)
缘边大饥,人相食。(《资治通鉴》卷37)
- 22年:末年,盗贼群起,发军击之,将吏放纵于外。北边及青、徐地人相食,雒阳以东米石二千。(《汉书·卷二十四上·食货志第四上》㉕*)
作货布后六年,匈奴侵寇甚,莽大募天下囚徒、人奴,名曰猪突狶勇,壹切税吏民,訾三十而取一。又令公卿以下至郡县黄绶吏,皆保养军马,吏尽复以与民。民摇手触禁,不得耕桑,徭役烦剧,而枯、旱、蝗虫相因。又用制作未定,上自公侯,下至小吏,皆不得奉禄,而私赋敛,货赂上流,狱讼不决。吏用苛暴立威,旁缘莽禁,侵刻小民。富者不得自保,贫者无以自存,起为盗贼,依阻山泽,吏不能禽而覆蔽之,浸淫日广,于是青、徐、荆楚之地往往万数。战斗死亡,缘边四夷所系虏,陷罪,饥疫,人相食,及莽未诛,而天下户口减半矣。(《汉书·卷二十四下·食货志第四下》㉕)
是月(王莽地皇三年二月),赤眉杀太师牺仲景尚。关东人相食。(《汉书·卷九十九下·王莽传第六十九下》㉕)
关东人相食。 (《资治通鉴》卷38)
- 23年,新莽地皇四年:传(王)莽首诣更始,县宛市,百姓共提击之,或切食其舌。(《汉书·王莽传下》㉕*)
- 23年: 及甄阜死,(岑)彭被创,亡归宛,与前队贰严说共城守。汉兵攻之数月,城中粮尽,人相食,彭乃与说举城降。(《后汉书·卷十七·冯岑贾列传第七》㉕*)
棘阳守长岑彭与前队贰严说共守宛城,汉兵攻之数月,城中人相食,乃举城降。(《资治通鉴》卷39)
- 24年:(公孙述)于是自立为蜀王,都成都。……李熊复说述曰:“今山东饥馑,人庶相食;兵所屠灭,城邑丘墟。”(《后汉书·卷十三·隗嚣公孙述列传第三》㉕*)
- 25年, 漢光武帝建武元年:赤眉遂烧长安宫室市里,害更始。民饥饿相食,死者数十万,长安为虚,城中无人行。(《汉书·卷九十九下·王莽传第六十九下》㉕*)
- 26年,漢光武帝建武二年:关中饥,民相食。(《后汉书·卷一上·光武帝纪第一上》㉕*)
时三辅大乱,人相食,城郭皆空,白骨蔽野,遗人往往聚为营保,各坚守不下。(《后汉书·卷十一·刘玄刘盆子列传第一》㉕)
三辅大饥,人相食,城郭皆空,白骨蔽野(《资治通鉴》卷40)
- 27年:(朱)浮城中(蓟县)粮尽,人相食(《资治通鉴》卷41)
(彭)宠既积怨,闻之,遂大怒,而举兵攻(朱)浮。……浮城中粮尽,人相食。(《后汉书·卷三十三·朱冯虞郑周列传第二十三》㉕*)
- 27年: (延)岑遂自武关走南阳。时,百姓饥饿,人相食,黄金一斤易豆五升。道路断隔,委输不至,军士委以果实为粮。(《后汉书·卷十七·冯岑贾列传第七》㉕*)
- 109年,漢安帝永初三年:三月,三月,京师大饥,民相食。(《后汉书·卷五·孝安帝纪第五》㉕*)
三月,京师大饥,民相食。(《资治通鉴》卷49)
- 109年:是岁,京师及郡国四十一雨水雹。并、凉二州大饥,人相食。(《后汉书·卷五·孝安帝纪第五》㉕*)
安帝永初三年,天下水旱,人民相食。(《晋书·卷二十六·志第十六·食货》㉕)
京师及郡国四十一雨水,并、凉二州大饥,人相食。 (《资治通鉴》卷49)
- 151年,漢桓帝元嘉元年:京师旱。任城、梁国饥,民相食。(《后汉书·卷七·孝桓帝纪第七》㉕*)
京师旱,任城、梁国饥,民相食。 (《资治通鉴》卷53)
- 155年:二月,司隶、冀州饥,人相食。(《后汉书·卷七·孝桓帝纪第七》㉕*)二月,司隶、冀州饥,人相食。(《资治通鉴》卷53)
- 170年:(建宁)三年春正月,河内人妇食夫,河南人夫食妇。(《后汉书·卷八·孝灵帝纪第八》㉕*)
- 194年,漢獻帝兴平元年:三辅大旱,自四月至于是月。……是时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一斛二十万,人相食啖,白骨委积。(《后汉书·卷九·孝献帝纪第九》㉕*)自四月不雨至于是月,谷一斛直钱五十万,长安中人相食。(《资治通鉴》卷61)
- 刘平字公子,楚郡彭城人也。……更始时,天下乱,……与母俱匿野泽中。平朝出求食,逢饿贼,将亨(通“烹”)之,平叩头曰:“今旦为老母求菜,老母待旷为命,愿得先归,食母毕,还就死。”因涕泣。贼见其至诚,哀而遣之。平还,既食母讫,因白曰:“属与贼期,义不可欺。”遂还诣贼。众皆大惊,相谓曰:“常闻烈士,乃今见之。子去矣,吾不忍食子。”于是得全。(《后汉书·卷三十九·刘赵淳于江刘周赵列传第二十九》㉕*)
- 赵孝字长平,沛国蕲人也。……及(王莽之后)天下乱,人相食。孝弟礼为饿贼所得,孝闻之,即自缚诣贼,曰:“礼久饿羸瘦,不如孝肥饱。”贼大惊,并放之,谓曰:“可且归,更持米糒来。”孝求不能得,复往报贼,愿就亨(通“烹”)。众异之,遂不害。(《后汉书·卷三十九·刘赵淳于江刘周赵列传第二十九》㉕*)
- 汝南有王琳巨尉者,年十余岁丧父母。因遭大乱,百姓奔逃,惟琳兄弟独守冢庐,号泣不绝。弟季,出遇赤眉,将为所哺,琳自缚,请先季死,贼矜而放遣,由是显名乡邑。(《后汉书·卷三十九·刘赵淳于江刘周赵列传第二十九》㉕*)
- 琅邪魏谭少闲者,时亦为饥寇所获,等辈数十人皆束缚,以次当亨(通“烹”)。贼见谭似谨厚,独令主爨,暮辄执缚。贼有夷长公,特哀念谭,密解其缚,语曰:“汝曹皆应就食,急从此去。”对曰:“谭为诸君爨,恒得遗余,余人皆菇草莱,不如食我。”长公义之,相晓赦遣,并得俱免。(《后汉书·卷三十九·刘赵淳于江刘周赵列传第二十九》㉕*)
- 齐国兒萌子明、梁郡车成子威二人,兄弟并见执于赤眉,将食之,萌、成叩头,乞以身代,贼亦哀而两释焉。(《后汉书·卷三十九·刘赵淳于江刘周赵列传第二十九》㉕*)
- 淳于恭字孟孙,北海淳于人也。……王莽末,岁饥兵起,恭兄崇将为盗所亨(通“烹”),恭请代,得俱免。(《后汉书·卷三十九·刘赵淳于江刘周赵列传第二十九》㉕*)
从汉朝开始出现了人口统计的记载,按照这个记载,三国人口只有东汉汉桓帝时期的七分之一[12],是中国历史上最大比例的一次人口减少,曹操“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可为旁证。记载的人相食次数不是很多,但在约195-197年间,三辅“民相食略尽……,二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资治通鉴》),“江、淮间相食殆尽”(《后汉书》),可见范围之广和严重程度之深。
- 194年,兴平元年:是岁谷一斛五十余万钱,人相食,乃罢吏兵新募者。(《三国志·卷一·魏书一·武帝纪》㉕*)
太祖(曹操)引军还,与(吕)布战于濮阳,太祖军不利,相持百余日。是时岁旱、虫蝗、少谷,百姓相食,布东屯山阳。(《三国志·卷七·魏书七·吕布(张邈)臧洪传》㉕)
太祖与吕布相持于濮阳,(司马)朗乃将家还温。时岁大饥,人相食,朗收恤宗族,教训诸弟,不为衰世解业。(《三国志·卷十五·魏书十五·刘司马梁张温贾传》㉕)
曹操闻而引军击(吕)布,累战,相持百余日。是时,旱、蝗,少谷,百姓相食,布移屯山阳。(《后汉书·卷七十五·刘焉袁术吕布列传第六十五》㉕)
《世语》曰:“初,太祖乏食;昱略其本县,供三日粮,颇杂以人脯。由是失朝望,故位不至公。”(裴松之《三国志注·卷十四·魏书十四·程昱等傳》,这是裴松之在《三国志注》里面引用已佚的《魏晋世语》)
- 195年,兴平二年:太祖(曹操)军乘氏(钜野西南)。大饥,人相食。(《三國志·卷十·魏书十·荀彧荀攸贾诩传》㉕*)
- 195年,兴平二年:(东郡)初尚掘鼠,煮筋角,后无所复食,主簿启内厨米三斗,请稍为饘粥,(臧)洪曰:“何能独甘此邪?”使为薄糜,遍班士众。又杀其爱妾,以食兵将。兵将咸流涕,无能仰视。男女七八十人相枕而死,莫有离叛。(《后汉书· 卷五十八· 虞诩等列传》㉕*)
初尚掘鼠煮筋角,后无可复食者。主簿启内厨米三升,请稍以为饘粥,臧洪叹曰:“何能独甘此邪!”使作薄糜,遍班士众,又杀其爱妾以食将士。将士咸流涕,无能仰视者。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离叛者。(《资治通鉴》卷61)
- 195年-197年:时,长安中盗贼不禁,白日虏掠,(李)傕、(郭)汜、(樊)稠乃参分城内,各备其界,犹不能制,而其子弟纵横,侵暴百姓。是时,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二十万,人相食啖,白骨委积,臭秽满路。……初,(汉献)帝入关,三辅户口尚数十万,自(李)傕、(郭)汜相攻,天子东归后,长安城空四十余日,强者四散,蠃者相食,二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后汉书·卷七十二·董卓列传第六十二》㉕*)
时三辅民尚数十万户,(李)傕等放兵劫略,攻剽城邑,人民饥困,二年间相啖食略尽。(《三国志·卷六·魏书六·董二袁刘传》㉕)
及卓诛死,李傕、郭汜自相攻伐,于长安城中以为战地。是时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二十万,人相食啖,白骨盈积,残骸余肉,臭秽道路。帝使侍御史侯汶出太仓米豆,为饥民作糜,经日颁布而死者愈多。帝于是始疑有司盗其粮廪,乃亲于御前自加临给,饥者人皆泣曰:“今始得耳!”帝东归也,李傕、郭汜等追败乘舆于曹阳,……自此长安城中尽空,并皆四散,二三年间,关中无复行人。……汉自董卓之乱,百姓流离,谷石至五十余万,人多相食。(《晋书·卷二十六·志第十六·食货》㉕)
《魏略》曰:“王忠,扶风人。少为亭长。三辅乱,忠饥乏噉人,随辈南向武关。……五官将知忠尝噉人,因从驾出行,令俳取冢间骷髅系著忠马鞍,以为欢笑。”(裴松之《三国志注·魏书·武帝纪》)
董卓初死,三辅民尚数十万户,李傕等放兵劫略,加以饥馑,二年间,民相食略尽。……是时,长安城空四十馀日,强者四散,羸者相食,二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资治通鉴》卷61)
- 196年:备收馀兵东取广陵,与袁术战,又败,屯于海西。饥饿困踧,吏士相食 (《资治通鉴》卷62)
《英雄记》曰:“ 備軍在廣陵,飢餓困踧,吏士大小自相啖食。”(裴松之《三国志注·卷三十二·蜀书·先主传》,这是裴松之引用已佚的《英雄记》)
- 196年: (公孙)瓒破禽刘虞,尽有幽州之地,……是时,旱、蝗,谷贵,民相食。(公孙)瓒恃其才力,不恤百姓。(《后汉书·卷七十三·刘虞公孙瓒陶谦列传第六十三》㉕*)
- 197年:是岁(建安二年,197年)饥,江淮间民相食。(《后汉书·卷九·孝献帝纪第九》㉕*)
建安二年(197年),……(袁)术兵弱,大将死,众情离叛,加天旱岁荒,士民冻馁,江、淮间相食殆尽。(《后汉书·卷七十五·刘焉袁术吕布列传第六十五》㉕)
(袁术)荒侈滋甚,后宫数百皆服绮縠,余粱肉,而士卒冻馁,江淮间空尽,人民相食。(《三国志·卷六·魏书六·董二袁刘传》㉕)
中平以来,天下乱离,民弃农业,诸军并起,率乏粮谷,无终岁之计,饥则寇略,饱则弃馀,瓦解流离,无敌自破者,不可胜数。袁绍在河北,军人仰食桑椹。袁术在江淮,取给蒲蠃,民多相食,州里萧条。(《资治通鉴》卷62)
- 238年,魏明帝景初二年:二年春,(魏明帝曹叡)遣太尉司马宣王(司马懿)征(公孙)渊。……会霖雨三十余日,辽水暴长,运船自辽口径至城下。雨霁,起土山、脩橹,为发石连弩射城中。渊窘急。粮尽,人相食,死者甚多。(《三国志·卷八·魏书八·二公孙陶四张传》㉕*)
公孙渊窘急,(襄平)粮尽,人相食,死者甚多(《资治通鉴》卷74)
- 304年:沈举举兵攻长安,为(司马)颙所败。张方大掠洛中,还长安。于是军中大馁,人相食。(《晋书·卷四·帝纪第四·惠帝》㉕*)
(张方)掠洛中官私奴婢万馀人而西。军中乏食,杀人杂牛马肉食之。 (《资治通鉴》卷85)
- 306年: (潘)滔、(毕)邈等劫(司马)越出关,矫立行台,逼徙公卿,擅为诏令,纵兵寇抄,茹食居人,交尸塞路,暴骨盈野。遂令方镇失职,城邑萧条,淮豫之萌,陷离涂炭。(《晋书· 卷六十一·列传第三十一·周浚等》㉕*)
- 311年,永嘉五年:永嘉五年(三月),(司马越)薨于项。……(四月,)石勒追及于苦县宁平城,将军钱端出兵距勒,战死,军溃。……于是数十万众,(石)勒以骑围而射之,相践如山。王公士庶死者十余万。王弥弟璋焚其余众,并食之。天下归罪于(司马)越。(晋怀)帝发诏贬越为县王。(《晋书· 卷五十九·列传第二十九·汝南王亮等》㉕*)
- 311年, 晉懷帝永嘉五年:時關中饑荒,百姓相啖;加以疾疫,盜賊公行,(司马)模力不能制。(《晋书·卷三十七·列传第七·宗室》㉕*)
- 311年, 晉懷帝永嘉五年:大将军苟晞表迁都仓垣,帝(晋怀帝司马炽)将从之,诸大臣畏(潘)滔,不敢奉诏,且宫中及黄门恋资财,不欲出。至是饥甚,人相食,百官流亡者十八九。(《晋书·卷五·帝纪第五·孝怀帝 孝愍帝》㉕*)
至于永嘉,丧乱弥甚。雍州以东,人多饥乏,更相鬻卖,奔迸流移,不可胜数。幽、并、司、冀、秦、雍六州大蝗,草木及牛马毛皆尽。又大疾疫,兼以饥馑。百姓又为寇贼所杀,流尸满河,白骨蔽野。刘曜之逼,朝廷议欲迁都仓垣。人多相食,饥疫总至,百官流亡者十八九。(《晋书· 卷二十六·志第十六·食货》㉕)
怀帝为刘曜所围,王师累败,府帑既竭,百官饥甚,比屋不见火烟,饥人自相啖食。愍皇西宅,馁馑弘多,斗米二金,死者太半。(《晋书· 卷二十六·志第十六·食货》㉕)
及洛京荒乱,盗窃纵横,人饥相食。(挚)虞素清贫,遂以馁卒。(《晋书· 卷五十一·列传第二十一·皇甫谧等》㉕)
(王)弥后与(刘)曜寇襄城,遂逼京师。时京邑大饥,人相食,百姓流亡,公卿奔河阴。(《晋书· 卷一百·列传第七十·王弥等》㉕)
王弥、刘曜至,复与(呼延)晏会围洛阳。时城内饥甚,人皆相食,百官分散,莫有固志。宣阳门陷,弥、晏入于南宫,升太极前殿,纵兵大掠,悉收宫人、珍宝。曜于是害诸王公及百官已下三万余人,于洛水北筑为京观(骷髅堆)。(《晋书· 卷一百二·载记第二·刘聪等》㉕)
既而洛阳饥困,人相食,百官流亡者什八九。(《资治通鉴》卷87)
- 311年, 晉懷帝永嘉五年:及洛阳不守,太尉荀藩奔阳城,卫将军华荟奔成皋。时大饥,贼帅侯都等每略人而食之,藩、荟部曲多为所啖。(《晋书· 卷六十三·列传第三十三·邵续等》㉕*)
- 312年: 汉安北将军赵固、平北将军王桑恐为石勒所并,欲引兵归平阳。军中乏粮,士卒相食。(《资治通鉴》卷88)
- 312年: (石)勒于葛陂缮室宇,课农造舟,将寇建邺。……(石)勒所过路次,皆坚壁清野,采掠无所获,军中大饥,士众相食。(《晋书· 卷一百四·载记第四·石勒上》㉕*)
石勒自葛陂北行,所过皆坚壁清野,虏掠无所获,军中饥甚,士卒相食。(《资治通鉴》卷88)
- 314年: 光义人羊充妻产子二头,其兄窃而食之,三日而死。(《晋书· 卷一百二·载记第二·刘聪等》㉕*)
- 316年,晉愍帝建興四年:冬十月,京师(长安)饥甚,米斗金二两,人相食,死者太半。(《晋书· 卷五·帝纪第五·孝怀帝 孝愍帝》㉕*)
后刘曜又率众围京城(长安)、(索)綝与麹允固守长安小城。……城中饥窘,人相食,死亡逃奔不可制,唯凉州义众千人守死不移。(《晋书· 卷六十·列传第三十·解系等》㉕)
八月,汉大司马(刘)曜逼长安。 ……曜攻陷長安外城,麴允、索綝退保小城以自固。內外斷絕,城中饑甚。斗米值金二兩,人相食,死者大半,亡逃不可制。唯涼州義眾千人守死不移。太倉有麴數十餅,麴允屑之為粥以供帝,既而亦盡。(《資治通鑒》卷89)
- 316年: 北地饥甚,人相食啖,羌酋大军须运粮以给麹昌,刘雅击败之。(《晋书· 卷一百二·载记第二·刘聪等》㉕*)
- 319年: (杜)曾众溃,其将马俊、苏温等执(杜)曾诣(周)访降。(周)访欲生致武昌,而朱轨息昌(朱轨的儿子朱昌)、赵诱息胤皆乞(杜)曾以复冤,于是斩杜曾,而昌、胤脔其肉而啖之。(《晋书·卷一百·列传第七十·王弥等》㉕*)
- 约321年: 石季龙(石虎,字季龙)攻陷徐龛,送之襄国,(石)勒囊盛于百尺楼自上扑杀之,令步都等妻子刳而食之,坑(徐)龛降卒三千。(《晋书·卷一百五·载记第五·石勒下等》㉕*)
- 约337年: (石)邃自总百揆之后,荒酒淫色,骄恣无道,或盘游于田,悬管而入,或夜出于宫臣家,淫其妻妾。妆饰宫人美淑者,斩首洗血,置于盘上,传共视之。又内诸比丘尼有姿色者,与其交亵而杀之,合牛羊肉煮而食之,亦赐左右,欲以识其味也。(《晋书·卷一百六·载记第六·石季龙上》㉕*)
(后赵皇太子石)邃骄淫残忍,好妆饰美姬,斩其首,洗血置盘上,与宾客传观之,又烹其肉共食之。(《资治通鉴》卷95)
- 351年:贼盗蜂起,司、冀大饥,人相食。自季龙末年而(冉)闵尽散仓库以树私恩。与羌胡相攻,无月不战。青、雍、幽、荆州徙户及诸氐、羌、胡、蛮数百余万,各还本土,道路交错,互相杀掠,且饥疫死亡,其能达者十有二三。诸夏纷乱,无复农者。(《晋书·卷一百七·载记第七·石季龙下》㉕*)
后赵所徙青、雍、幽、荆四州人民及氐、羌、胡蛮数百万口,以赵法禁不行,各还本土;道路交错,互相杀掠,其能达者什有二、三。中原大乱。因以饥疫,人相食,无复耕者。 (《资治通鉴》卷99)
- 352: 邺中饥,人相食,季龙(石虎,字季龙)时宫人被食略尽。(《晋书· 卷一百七·载记第七·石季龙下》㉕*)
邺中大饥,人相食,故赵时宫人被食略尽。(《资治通鉴》卷99)
- 356: 段龛婴城自守,樵采路绝,城中人相食。(《资治通鉴》卷100)
- 385年, 晋孝武帝太元十年:时长安大饥,人相食,诸将归而吐肉以饴妻子。(《晋书·卷一百十四·载记第十四·苻坚下》㉕*)
长安大饥,人民相食。姚苌叛于北地,与冲连和,合攻长安。(《魏书·卷九十五·列传第八十三·匈奴刘聪等》㉕)
正月,(前)秦(苻)堅朝饗群臣,時長安飢,人相食,諸將歸,吐肉以飼妻子。”(《資治通鑒》卷一百零六)
- 385年: (慕容)冲又遣其尚书令高盖率众夜袭长安,攻陷南门,入于南城。左将军窦冲、前禁将军李辩等击败之,斩首千八百级,分其尸而食之。(《晋书·卷一百十四·载记第十四·苻坚下》㉕*)
- 385年,太元十年:慕容垂军人饥甚,多奔中山,幽、冀人相食。初,关东谣曰:“幽州,生当灭。若不灭,百姓绝。”(慕容)垂之本名。与(符)丕相持经年,百姓死几绝。(《晋书·卷一百十四·载记第十四·苻坚下》㉕*)
燕、秦相持經年,幽、冀大饑,人相食,邑落蕭條,燕之軍士多餓死,燕王(慕容)垂禁民養蠶,以桑椹為食(《資治通鑒》卷一百六)
- 386年: (苻)登既代卫平,遂专统征伐。是时岁旱众饥,道殣相望,登每战杀贼,名为熟食,谓军人曰:“汝等朝战,暮便饱肉,何忧于饥!”士众从之,啖死人肉,辄饱健能斗。(《晋书·卷一百十五·载记第十五 苻丕等》㉕*)
- 387年,太元十二年,后凉的最后一年:王穆袭据酒泉,自称大将军、凉州牧。时谷价踊贵,斗直五百,人相食,死者太半。(《晋书·卷一百二十二·载记第二十二·吕光等》㉕*)
涼州大饑,米斗直錢五百,人相食,死者太半(《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一十二)
- 约399年: 时生业已尽,老弱甚多,东土饥荒,易子而食,外迫国网,内畏强仇,沈伏山草,无所投厝。时孙恩屡出会稽,诸将东讨者相续,刘牢之、高素之放纵其下,虏暴纵横,独高祖(刘宋高祖刘裕)军政严明,无所侵犯。(《宋书·卷一百·列传第六十·自序》㉕*)
(孙)恩既作乱,八郡尽为贼场,……贼等禁令不行,肆意杀戮,士庶死者不可胜计,或醢诸县令以食其妻子,不肯者辄支解之,其虐如此。(《魏书·卷九十六·列传第八十四·僭晋司马叡等》㉕)
- 401年,隆安五年:九月,桓玄表至,逆旨陵上。其后玄遂篡位,乱京都,大饥,人相食,百姓流亡,皆其应也。(《晋书· 卷十三·志第三·天文下》㉕*)
- 402年: 姑臧谷价踊贵,斗直钱五千文,人相食,饿死者十余万口。城门昼闭,樵采路绝,百姓请出城乞为夷虏奴婢者日有数百。隆惧沮动人情,尽坑之,于是积尸盈于衢路。(《晋书·卷一百二十二·载记第二十二·吕光等》㉕*)
沮渠蒙逊、秃发辱檀频来攻击,河西之民,不得农西,谷价涌贵,斗直钱五千文,人相食,饿死者千余口。姑臧城门昼闭,樵采路断,民请出城,乞为夷虏奴婢者,日有数百。隆恐沮动人情,尽坑之。(《魏书·卷九十五·列传第八十三·匈奴刘聪等》㉕)
姑臧(甘肃省武威市)大饥,米斗直钱五千,人相食,饥死者十馀万口。城门昼闭,樵采路绝,民请出城为胡虏奴婢者,日有数百,吕隆恶其沮动众心,尽坑之,积尸盈路。(《资治通鉴》卷112)
- 402年:元兴元年四月辛丑,月奄辰星。七月,大饥,人相食。(《晋书·卷十二·志第二·天文中》㉕*)
元兴元年七月,大饥,人相食。浙江以东流亡十六七,吴郡、吴兴户口减半,又流奔而西者万计。(《晋书· 卷十三·志第三·天文下》㉕)
(元兴元年)七月,大饥,人相食。浙江东饿死流亡十六七,吴郡、吴兴户口减半;又流奔而西者万计。(《宋书·卷二十五·志第十五·天文三》㉕)
及孙恩乱后,东土饥荒,人相食,孔氏散家粮以赈邑里,得活者甚众,生子皆以孔为名焉。(《宋书·卷八十一·列传第四十一·刘秀之等》㉕)
孙恩乱后,东土饥荒,人相食,孔氏散家粮以振邑里,得活者甚众,生子皆以孔为名焉。(《南史·卷三十五·列传第二十五·刘湛等》㉕)
- 409:(拓跋)绍乃与帐下及宦者数人逾宫犯禁。帝(北魏道武皇帝拓跋珪)惊起,求弓刀不及,暴崩。……卫士执送绍,于是赐绍母子死,诛帐下阉官、宫人为内应者十数人。其先犯乘舆者,群臣于城南都街生脔食之。(《北史·卷十六·列传第四·道武七王等》㉕*)
太宗至城西,卫士执送绍。于是赐绍母子死,诛帐下阉官、宫人为内应者十数人,其先犯乘舆者,群臣于城南都街生脔割而食之。(《魏书·卷十六·列传第四·道武七王》㉕)
其先犯乘舆(拓跋珪)者,群臣脔食之。 (《资治通鉴》)
- 431年: 赫连定遣其北平公韦代率众万人攻南安。城内大饥,人相食。(《北史·卷九十三·列传第八十一·僭伪附庸》㉕*)
赫连定遣其北平公韦代率众一万攻南安,城内大饥,人相食。(《魏书·卷九十九·列传第八十七·凉州牧张实等》㉕)
夏主(赫连定)击秦将姚献,败之;遂遣其叔父北平公韦伐帅众一万攻南安。城中大饥,人相食。(《资治通鉴》卷122)
- 宋人劉敬叔的《異苑》:“元嘉中,豫章胡家奴開邑王冢,青州人開齊襄公冢,並得金鉤,而屍骸露在岩中儼然。茲亦未必有憑而然也,京房屍至義熙中猶完具,殭屍人肉堪為藥,軍士分割食之。”
- 441年,元嘉十八年:七月,拓跋焘遣军围酒泉。十月,城中饥,万余口皆饿死,(沮渠)天周杀妻以食战士;食尽,城乃陷,执天周至平城,杀之。(《宋书·卷九十八·列传第五十八·氐胡》㉕*)
酒泉城中食尽,万馀口皆饿死,沮渠天周杀妻以食战士。(《资治通鉴》卷123)
- 约450年,刘宋元嘉末:元嘉末,青州饥荒,人相食。(《南齐书· 卷二十八·列传第九·崔祖思等》㉕*)
元嘉末,青州饥荒,人相食。(刘)善明家有积粟,躬食饘粥,开仓以救,乡里多获全济,百姓呼其家田为续命田。(《南史·卷四十九·列传第三十九·庾杲之等》㉕)
- 453年,宋文帝元嘉三十年(453年):张超之闻兵入,遂走至合殿故基,正于御床之所,为乱兵所杀。割肠刳心,脔剖其肉,诸将生啖之,焚其头骨。(《宋书·卷九十九·列传第五十九·二凶》㉕*)
张超之闻兵入,遂至合殿故基,止于御床之所,为乱兵所杀,剖腹刳心,脔割其肉,诸将生啖之。焚其头骨。(《南史·卷十四·列传第四·宋宗室及诸王下》㉕)
张超之走至合殿御床之所。为军士所杀,刳肠割心,诸将脔其肉,生啖之。(《资治通鉴》卷127)
- 约454年: (刘)邕所至嗜食疮痂,以为味似鳆鱼。尝诣孟灵休,灵休先患灸疮,疮痂落床上,因取食之。灵休大惊。答曰:“性之所嗜。”灵休疮痂未落者,悉褫取以饴邕。邕既去,灵休与何勖书曰:“刘邕向顾见啖,遂举体流血。”南康国吏二百许人,不问有罪无罪,递互与鞭,鞭疮痂常以给膳。(《宋书·卷四十二·列传第二·刘穆之等》㉕*)
(刘)邕性嗜食疮痂,以为味似鳆鱼。尝诣孟灵休,灵休先患灸疮,痂落在床,邕取食之。灵休大惊,痂未落者,悉褫取饴邕。邕去,灵休与何勖书曰:“刘邕向顾见啖,遂举体流血。”南康国吏二百许人,不问有罪无罪,递与鞭,疮痂常以给膳。(《南史·卷十五·列传第五·刘穆之等》㉕)
- 465年: 前废帝(刘子业)狂悖无道,(王)义恭、(柳)元景谋欲废立,废帝率羽林兵于第害之,并其四子。断析义恭支体,分裂腹胃,挑取眼睛以蜜渍之,以为鬼目粽。(《南史· 卷十三·列传第三·宋宗室及诸王上》㉕*)
帝(南朝宋前废帝刘子业)自帅羽林兵讨(王)义恭,杀之,并其四子。断绝义恭支体,分裂肠胃,挑取眼睛,以蜜渍之,谓之“鬼目粽”。 (《资治通鉴》卷130)
- 498年:虏追军获(黄)瑶起,王肃募人脔食其肉。(《南齐书· 卷五十七·列传第三十八·魏虏》㉕*)
(王)琛弟肃、秉并奔魏,后得黄瑶起脔食之。(《南史·卷二十三·列传第十三·王诞等》㉕)
(黄)瑶起为魏所获,魏主以赐王肃,肃脔而食之。 (《资治通鉴》卷141)
- 499年,南齐永元元年: 永元元年,(陈)显达督平北将军崔慧景众军四万,围南乡堺马圈城,去襄阳三百里,攻之四十日。虏食尽,啖死人肉及树皮。(《南齐书· 卷二十六·列传第七·王敬则 陈显达》㉕*)
永元元年,(陈)显达督平北将军崔慧景众军四万,围南乡界马圈城,去襄阳三百里。攻之四十日,魏军食尽,啖死人肉及树皮。(《南史·卷四十五·列传第三十五·王敬则等》㉕)
陈显达与魏元英战,屡破之。攻马圈城四十日,城中食尽,啖死人肉及树皮。 (《资治通鉴》卷142)
- 502年:时东昏余党孙文明等……作乱,……(张)弘策踰垣匿于龙厩,遇贼见害。……官军捕文明斩于东市,张氏亲属脔食之。(《南史·卷五十六·列传第四十六·张弘策等》㉕*)
- 502年,梁天监元年:天监元年六月,元起至巴西,(侯)季连遣其将李奉伯拒战,见败。季连固守,元起围之。城中饿死者相枕,又从而相食。(《南史·卷十三·列传第三·宋宗室及诸王上》㉕*)
元起进屯西平,(侯)季连始婴城自守。时益州兵乱既久,人废耕农,内外苦饥,人多相食,道路断绝。季连计穷。(《南史·卷五十五·列传第四十五·王茂等》㉕)
时益部兵乱日久,民废耕农,内外苦饥,人多相食,道路断绝,季连计穷。(《梁书·卷十·列传第四·萧颖达等》㉕)
- 503年: 成都城中食尽,升米三千,人相食。(《资治通鉴》卷145)
- 约525年: 大将军萧宝夤西讨,德广为行台郎,募众而征,战捷,乃手刃仇人,啖其肝肺。(《北史·卷一百·序传第八十八》㉕*)
- 525年: 山胡刘蠡升自云圣术,胡人信之,咸相影附,旬日之间,逆徒还振。……先是官粟贷民。未及收聚,仍值寇乱。至是(汾州)城民大饥,人相食。贼知仓库空虚,攻围日甚,死者十三四。(裴)良以饥窘,因与城人奔赴西河。(《魏书·卷六十九·列传第五十七·崔休等》㉕*)
- 529年: 于是(元颢)斩(杨)昱下统帅三十七人,皆令蜀兵刳腹取心食之。(《北史·卷四十一·列传第二十九·杨播等》㉕*)
于是(元颢)斩(杨)昱下统帅三十七人,皆令蜀兵刳腹取心食之。(《魏书·卷五十八·列传第四十六·杨播》㉕)
于是(元颢)斩(杨)昱所部统帅三十七人,皆刳心而食之。 (《资治通鉴》卷153)
- 约532年:(北方)于时年凶,人多相食,昕勤恤人隐,多所全济。(《北史·卷二十四·列传第十二·崔逞等》㉕*)
- 约533年: 中大通四年,(梁武帝萧衍)特封(萧正德)临贺郡王。后为丹阳尹,坐所部多劫盗,复为有司所奏,去职。出为南兖州,在任苛刻,人不堪命。广陵沃壤,遂为之荒,至人相食啖。(《南史·卷五十一·列传第四十一·梁宗室上》㉕*)
- 536年: 是岁,关中大饥,人相食,死者十七八。(《北史·卷五·魏本纪第五》㉕*)
(西)魏关中大饥,人相食,死者什七八。 (《资治通鉴》卷157)
- 548年: 景食石头常平仓既尽,便掠居人,尔后米一升七八万钱,人相食,有食其子者。又筑土山,不限贵贱,昼夜不息,乱加殴棰,疲羸者因杀以填山,号哭之声动天地。(《南史·卷八十·列传第七十·贼臣》㉕*)
石头常平诸仓既尽,(侯景)军中乏食;乃纵士卒掠夺民米及金帛子女。是后米一升直七八万钱,人相食,饿死者什五六。 (《资治通鉴》卷161)
- 548年: 鄱阳世子嗣、永安侯确、羊鸦仁、李迁仕、樊文皎率众度淮,攻破贼(侯景)东府城前栅,遂营于青溪水东。(侯)景遣其仪同宋子仙缘水西立栅以相拒。景食稍尽,人相食者十五六。(《南史·卷八十·列传第七十·贼臣》㉕*)
景遣其仪同宋子仙顿南平王第,缘水西立栅相拒。景食稍尽,至是米斛数十万,人相食者十五六。(《梁书·卷五十六·列传第五十·侯景》㉕)
- 549年, 梁武帝太清三年:贼(侯景)之始至,(建邺)城中才得固守,平荡之事,期望援军。既而中外断绝,……军人屠马于殿省间鬻之,杂以人肉,食者必病。(《南史·卷八十·列传第七十·贼臣》㉕*)
(萧)衍城内大饥,人相食,米一斗八十万,皆以人肉杂牛马而卖之。(《魏书·卷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岛夷萧道成等》㉕)
(梁)军人屠马于殿省间,杂以人肉,食者必病。 (《资治通鉴》卷162)
- 549年: 自(侯)景作乱,(建康)道路断绝,数月之间,人至相食,犹不免饿死,存者百无一二。贵戚、豪族皆自出采稆,填委沟壑,不可胜纪。 (《资治通鉴》卷162)
- 549年,梁太清三年:是月(七月),九江大饥,人相食十四五。(《梁书·卷四·本纪第四·简文帝》㉕*)
九江大饥,人相食者十四五。(《南史·卷八·梁本纪下第八》㉕)
是年,帝为侯景所幽,崩。七月,九江大饥,人相食十四五。(《隋书·卷二十一·志第十六·天文下》㉕)
- 550: 值梁室丧乱,(姚察)于金陵随二亲还乡里。时东土兵荒,人饥相食,告籴无处,察家口既多,并采野蔬自给。(《陈书· 卷二十七·列传第二十一·江总 姚察》㉕*)
自晋氏度江,三吴最为富庶,贡赋商旅,皆出其地。及侯景之乱,掠金帛既尽,乃掠人而食之,或卖于北境,遗民殆尽矣。 (《资治通鉴》卷163)
- 550年,梁大宝元年:自春迄夏,大饥,人相食,京师尤甚。(《梁书·卷四·本纪第四·简文帝》㉕*)
自春迄夏大旱,人相食,都下尤甚。(《南史·卷八·梁本纪下第八》㉕)
- 552年:(侯)景不能制,乃与腹心数十人单舸走,推堕二子于水,自沪渎入海。至壶豆洲,前太子舍人羊鲲杀之,送尸于王僧辩,传首西台,曝尸于建康市。百姓争取屠脍啖食,焚骨扬灰。(《梁书·卷五十六·列传第五十·侯景》㉕*)
及(侯)景死,僧辩截其二手送齐文宣,传首江陵,果以盐五斗置腹中,送于建康,暴之于市。百姓争取屠脍羹食皆尽,并溧阳主亦预食例。景焚骨扬灰,曾罹其祸者,乃以灰和酒饮之。(《南史·卷八十·列传第七十·贼臣》㉕)
既斩侯景,烹尸于建业市,百姓食之,至于肉尽龁骨,传首荆州,悬于都街。(《北齐书· 卷四十五·列传第三十七·文苑》㉕)
僧辩传(侯景)首江陵,截其手,使谢葳蕤送于齐;暴景尸于市,士民争取食之,并骨皆尽;溧阳公主亦预食焉。 (《资治通鉴》卷164)
- 552年: 王伟,陈留人。少有才学,景之表、启、书、檄,皆其所制。景既得志,规摹篡夺,皆伟之谋。及囚送江陵,烹于市,百姓有遭其毒者,并割炙食之。(《梁书·卷五十六·列传第五十·侯景》㉕*)
- 553年: (萧)圆照更无所言,唯云计误。并命绝食于狱,齿臂啖之,十三日死,天下闻而悲之。(《南史·卷五十三·列传第四十三·梁武帝诸子》㉕*)
上(梁元帝萧绎)并命(萧圆正)绝食于狱,至啮臂啖之,十三日而死,远近闻而悲之。 (《资治通鉴》卷165)
- 《南史》毗骞:“国法刑人,并于王前啖其肉。”“国内不受估客,往者亦杀而食之。”
- 554年: 五年春正月癸丑,帝(北齐文宣帝高洋)讨山胡大破之。男子十二已上皆斩,女子及幼弱以赏军。遂平石楼。石楼绝险,自魏代所不能至。于是远近山胡,莫不慑伏。是役也,有都督战伤,其什长路晖礼不能救,帝命刳其五藏,使九人分食之,肉及秽恶皆尽。自是始行威虐。(《北史·卷七·齐本纪中第七》㉕*)
有都督战伤,其什长路晖礼不能救,帝(北齐文宣帝高洋)命刳其五藏,令九人食之,肉及秽恶皆尽。(《资治通鉴》卷165)
- 555年: 众推(慕容)俨,遂遣镇郢城。……(侯)瑱、(任)约又并力围城。唯煮槐楮叶并纻根、水荭、葛、艾等及靴、皮带、筋角等食之。人死,即火别分食,唯留骸骨。俨犹信赏必罚,分甘同苦。自正月至六月,人无异志。(《北史·卷五十三·列传第四十一·万俟普等》㉕*)
- 约555年-560年: 自(天保)六年之后,帝(北齐文宣帝高洋)遂以功业自矜,恣行酷暴,昏狂酗醟,任情喜怒。为大镬、长锯、剉碓之属,并陈于庭,意有不快,则手自屠裂,或命左右脔啖,以逞其意。(《隋书·卷二十五·志第二十·刑法》㉕*)
- 流求国,居海岛,当建安郡东。水行五日而至。……国人好相攻击,……两军相当,勇者三五人出前跳噪,交言相骂,因相击射。如其不胜,一军皆走,遣人致谢,即共和解。收取斗死者聚食之,仍以髑髅将向王所,王则赐之以冠,便为队帅。……其南境风俗少异,人有死者,邑里共食之。(《北史·卷九十四·列传第八十二·高丽等》㉕*)
流求国,……南境风俗少异,人有死者,邑里共食之。(《隋书·卷八十一·列传第四十六·东夷》㉕)
- 獠者,盖南蛮之别种,自汉中达于邛、笮,川洞之间,所在皆有。……性同禽兽,至于忿怒,父子不相避,唯手有兵刃者先杀之。……若报怨相攻击,必杀而食之;(《北史·卷九十五·列传第八十三·蛮 獠 等》㉕*)
- 顿逊之外,大海洲中,又有毗骞国,去扶南八千里。……国法刑罪人,并于王前啖其肉。国内不受估客,有往者亦杀而啖之,是以商旅不敢至。(《梁书·卷五十四·列传第四十八·诸夷》㉕*)
又有毗骞国,去扶南八千里。……国法刑人,并于王前啖其肉。国内不受估客,有往者亦杀而啖之,是以商旅不敢至。(《南史· 卷七十八·列传第六十八·夷貊上》㉕)
- 590年: 时江南州县又论言欲徙之入关,远近惊骇。饶州吴世华起兵为乱,生脔县令,啖其肉。(《北史·卷六十三·列传第五十一·周惠达等》㉕*)
- 隋文帝开皇年间(581-600年):(杨武通)与周法尚讨嘉州叛獠,……贼知其孤军无援,倾部落而至。武通转斗数百里,为贼所拒,四面路绝。武通轻骑挑战,坠马,为贼所执,杀而啖之。(《北史·卷七十三·列传第六十一·梁士彦等》㉕*)
(杨)武通轻骑接战,坠马,为贼所执,杀而啖之。(《隋书·卷五十三·列传第十八·达奚长儒》㉕)
- 隋文帝开皇年间(581-600年):郡中士女,号哭于路,诸郡惊骇,各奏其(王文同)事。帝闻大怒,遣使者违奚善意驰锁之(王文同),斩于河间,以谢百姓。仇人剖其棺,脔其肉啖之,斯须咸尽。(《北史·卷八十七·列传第七十五·酷吏》㉕*)
郡中士女号哭于路,诸郡惊骇,各奏其(王文同)事。帝闻而大怒,遣使者达奚善意驰锁之,斩于河间,以谢百姓,仇人剖其棺,脔其肉而啖之,斯须咸尽。(《隋书·卷七十四·列传第三十九·酷吏》㉕)
- 隋炀帝时代(604年-618年在位)中期:六军不息,百役繁兴;行者不归,居者失业;人饥相食,邑落为墟,上弗之恤也。(《北史·卷十二·隋本纪下第十二》㉕*)
六军不息,百役繁兴,行者不归,居者失业。人饥相食,邑落为墟,上不之恤也。(《隋书·卷四·帝纪第四·炀帝下》㉕)
- 613年: 及杨玄感反,帝(隋炀帝杨广)诛之,罪及九族。其尤重者,行轘裂枭首之刑。或磔而射之。命公卿已下,脔啖其肉。(《隋书·卷二十五·志第二十·刑法》㉕*)
- 614年:明年,(隋炀)帝复东征,高丽请和,遂送(斛斯)政。锁至京师以告庙,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请变常法行刑,帝许之。以出金光门,缚之于柱,公卿百僚,并亲击射。脔其肉,多有啖者,然后烹焚,扬其骨灰。(《北史·卷四十九·列传第三十七·朱瑞等》㉕*)
(隋炀)帝复东征,高丽请降,求执送(斛斯)政。帝许之,遂锁政而还。至京师,以政告庙,左翊卫大将军字文述奏曰:“斛斯政之罪,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同忿。若同常刑,贼臣逆子何以惩肃?请变常法。”帝许之。于是将政出金光门,缚政于柱,公卿百僚并亲击射,脔割其肉,多有啖者。啖后烹煮,收其余骨,焚而扬之。(《隋书·卷七十·列传第三十五·杨玄感》㉕)
十一月,丙申,杀斛斯政于金光门外,如杨积善之法,仍烹其肉,使百官啖之,佞者或啖之至饱,收其馀骨,焚而扬之。 (《资治通鉴》卷182)
- 隋炀帝时代(604年-618年在位)后期:民外为盗贼所掠,内为郡县所赋,生计无遗;加之饥馑无食,民始采树皮叶,或捣穢为末,或煮土而食之,诸物皆尽,乃自相食。而官食犹充牣,吏皆畏法,莫敢振救。 (《资治通鉴》卷183)
相聚雚蒲,猬毛而起。大则跨州连郡,称帝称王;小则千百为群,攻城剽邑。流血成川泽,死人如乱麻;炊者不及析骸,食者不遑易子。(《北史·卷十二·隋本纪下第十二》㉕*)
俄而玄感肇黎阳之乱,匈奴有雁门之围,天子方弃中土,远之扬越。奸宄乘衅,强弱相陵,关梁闭而不通,皇舆往而不反。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流离道路,转死沟壑,十八九焉。于是相聚萑蒲,蝟毛而起,大则跨州连郡,称帝称王,小则千百为群,攻城剽邑,流血成川泽,死人如乱麻,炊者不及析骸,食者不遑易子。(《隋书·卷四·帝纪第四·炀帝下》㉕)
自燕赵跨于齐韩,江淮入于襄邓,东周洛邑之地,西秦陇山之右,僭伪交侵,盗贼充斥。宫观鞠为茂草,乡亭绝其烟火,人相啖食,十而四五。(《隋书·卷二十四·志第十九·食货》㉕)
是时百姓废业,屯集城堡,无以自给。然所在仓库,犹大充爨,吏皆惧法,莫肯赈救,由是益困。初皆剥树皮以食之,渐及于叶,皮叶皆尽,乃煮土或捣稿为末而食之。其后人乃相食。(《隋书·卷二十四·志第十九·食货》㉕)
- 616: 吏立木于市,悬其(张金称)头,张其手足,令仇家割食之;未死间,歌讴不辍。(《资治通鉴》卷183)
- 617年,大业十三年四月:(薛仁杲)所至多杀人,纳其妻妾。获庾信子立,怒其不降,磔于猛火之上,渐割以啖军士。(《旧唐书·卷五十五·列传第五·薛举等》㉕*)
(薛仁杲)尝得庾信子立,怒其不降,砾之火,渐割以啖士。(《新唐书·卷八十六·列传第十一 薛李二刘高徐》㉕)
(薛仁杲)尝获庾信子立,怒其不降,磔于火上,稍割以啖军士。”(《资治通鉴》卷183)
- 618: :(屈突)通引兵南遁,置(尧)君素领河东通守。……后颇得江都倾覆消息,又粮尽,男女相食,众心离骇。(《北史·卷八十五·列传第七十三·节义》㉕*)
时百姓苦隋日久,及逢义举,人有息肩之望。然君素善于统领,下不能叛。岁余,颇得外生口,城中微知江都倾覆。又粮食乏绝,人不聊生,男女相食,众心离骇。(《隋书·卷七十一·列传第三十六·诚节》㉕)
隋将尧君素守河东,上遣吕绍宗、韦义节、独孤怀恩相继攻之,俱不下。……久之,仓粟尽,人相食;(《资治通鉴》卷184)
- 618: (李轨)征兵筑台以候玉女,多所糜费,百姓患之。又属年饥,人相食,轨倾家赈之,私家罄尽,不能周遍。(谢统师等)乃诟珍曰:“百姓饿者自是弱人,勇壮之士终不肯困,国家仓粟须备不虞,岂可散之以供小弱?仆射苟悦人情,殊非国计。”轨以为然,由是士庶怨愤,多欲叛之。(《旧唐书·卷五十五·列传第五 薛举等》㉕*)
有胡巫妄曰:“上帝将遣玉女从天来。”(李轨)遂召兵筑台以候女,多所糜损。属荐饥,人相食,轨毁家赀赈之,不能给,议发仓粟,曹珍亦劝之。谢统师等故隋官,内不附,每引结群胡排其用事臣,因是欲离沮其众,乃廷诘珍曰:“百姓饥死皆弱不足事者,壮勇士终不肯困。且储禀以备不虞,岂宜妄散惠孱小乎?仆射苟附下,非国计。”轨曰:“善。”乃闭粟。下益怨,多欲叛去。(《新唐书·卷八十六·列传第十一·薛李二刘高徐》㉕)
有胡巫谓(李)轨曰:“上帝当遣玉女自天而降。”轨信之,发民筑台以候玉女,劳费甚广。河右饥,人相食,轨倾家财以赈之;不足,欲发仓粟,召群臣议之。曹珍等皆曰:“国以民为本,岂可爱仓粟而坐视其死乎!”谢统师等皆故隋官,心终不服,密与群胡为党,排轨故人,乃诟珍曰:“百姓饿者自是羸弱,勇壮之士终不至此。国家仓粟以备不虞,岂可散之以饲羸弱!仆射苟悦人情,不为国计,非忠臣也。”轨以为然,由是士民离怨。 (《资治通鉴》卷186)
- 619年:(朱)粲所克州县,皆发其藏粟以充食,迁徙无常,去辄焚余赀,毁城郭,又不务稼穑,以劫掠为业。于是百姓大馁,死者如积,人多相食。军中罄竭,无所虏掠,乃取婴儿蒸而啖之,因令军士曰:“食之美者,宁过于人肉乎!但令他国有人,我何所虑?”即勒所部,有略得妇人小儿皆烹之,分给军士,乃税诸城堡,取小弱男女以益兵粮。隋著作佐郎陆从典、通事舍人颜愍楚因谴左迁,并在南阳,粲悉引之为宾客,后遭饥馁,合家为贼所啖。(《旧唐书·卷五十六·列传第六·萧铣等》㉕*)
粲所克州县皆发藏粟以食,迁徙无常,去辄燔廥聚,毁城郭,不务稼穑,专以劫为资。于是人大馁,死者系路,其军亦匮,乃掠小儿烝食之。戒其徒曰:“味之珍宁有加人者?弟使佗国有人,我恤无储哉!”勒所部略妇人孺儿分烹之,又税诸城细弱以益粮。隋著作佐郎陆从典、通事舍人颜愍楚谪南阳,粲初引为宾客,后尽食两家。俄而诸城惧,皆逃散。(《新唐书·卷八十七·列传第十二·萧辅沈李梁》㉕)
朱粲有众二十万,剽掠汉、淮之间,迁徙无常,攻破州县,食其积粟未尽,复他适,将去,悉焚其余资;又不务稼穑,民馁死者如积。粲无可复掠,军中乏食,乃教士卒烹妇人、婴儿啖之,曰:“肉之美者无过于人,但使他国有人,何忧于馁!”隋著作佐郎陆从典、通事舍人颜愍楚,谪官在南阳,粲初引为宾客,其后无食,阖家皆为所啖。愍楚,之推之子也。又税诸城堡细弱以供军食,诸城堡相帅叛之。”(《资治通鉴》)
“隋末荒亂,狂賊朱粲起於襄、鄧間,歲飢,米斛萬錢,亦無得處,人民相食。粲乃驅男女小大仰一大銅鐘,可二百石,煮人肉以矮賊。生靈殲於此矣。”,朱粲竟說:“食之美者,寧過於人肉乎!”(唐·張鷟《朝野僉載》)
- 619年: (段)确醉,戏(朱)粲曰:“君脍人多矣,若为味?”粲曰:“啖嗜酒人,正似糟豚。”确悸,骂曰:“狂贼,归朝乃一奴耳,复得噬人乎?”粲惧,收确于坐,并从者数十悉饔之,以飨左右。遂屠菊潭,奔王世充,署龙骧大将军。东都平,斩洛水上。士庶竞掷瓦砾击其尸,须臾若冢。(《新唐书·卷八十七·列传第十二·萧辅沈李梁》㉕*)
(段确)乘醉侮(朱)粲曰:“闻卿好啖人,人作何味?”粲曰:“啖醉人正如糟藏彘肉。”确怒,骂曰:“狂贼入朝,为一头奴耳,复得啖人乎!”粲于座收确及从者数十人,悉烹之,以啖左右。(《资治通鉴》卷187)
- 隋末的诸葛昂與高瓒嗜食人肉。高瓒將双胞胎小孩杀掉,頭顱、手和腳分別裝在盤子裏,做成“双子宴”,與诸葛昂一起享用;诸葛昂则把自己的爱妾蒸熟,擺成盤腿打坐的姿勢,臉上重新塗好脂粉,諸葛昂親手撕她大腿上的肉請高瓒吃。(《唐人说荟》卷五,引张骞《耳目记》)
安史之乱期间,张巡固守城池,城中人相食,张巡杀妾以飨将士,对于张巡以食人为代价的守土之功是否应该奖励,出现了一次伦理学的辩论,历代不息,《柏杨白话版资治通鉴》收集了若干历史上争论的意见。
黄巢之乱的时候,几支反叛军队成规模地常规性地以人为食,黄巢军“掠人为粮,生投于碓硙,并骨食之,号给粮之处曰‘舂磨寨’”,秦宗权军“啖人为储,军士四出,则盐尸而从”,李罕之军“不耕稼,专以剽掠为资,啖人为粮”。真是惨烈之甚。
唐朝陈藏器写的《本草拾遗》写人肉可以治病,这应该不是他的发明,而只是民间认知的一种总结,可能只是太多不得已的饥荒食人造成一种认知扭曲,但又反过来理性化了食人,到宋朝的时候,割肉疗亲开始出现。
- 621年,唐高祖武德四年:(王)世充屯兵不散,仓粟日尽,城中人相食。或握土置瓮中,用水淘汰,沙石沉下,取其上浮泥,投以米屑,作饼饵而食之,人皆体肿而脚弱,枕倚于道路。其尚书郎卢君业、郭子高等皆死于沟壑。(《旧唐书·卷五十四·列传第四 王世充 窦建德》㉕*)
王(李世民)傅城,堑而守之。(王)世充粮且尽,人相食,至以水汨泥去砾,取浮土糅米屑为饼。民病肿股弱,相藉倚道上,其尚书郎卢君业、郭子高等皆饿死。御史大夫郑颋丐为浮屠,世充恶其言,杀之。(《新唐书·卷八十五·列传第十 王窦》㉕)
- 621年: (单雄信)临将就戮,(李世)勣对之号恸,割股肉以啖之,曰:“生死永诀,此肉同归于土矣。”(《旧唐书·卷六十七·列传第十七·李靖等》㉕*)
(李世勣)乃割股肉以啖(单)雄信,曰:“使此肉随兄为土,庶几犹不负昔誓也!”(《资治通鉴》卷189)
- 627年: (王)君操密袖白刃刺杀之(杀父仇人李君则),刳腹取其心肝,啖食立尽,诣刺史具自陈告。(《旧唐书·卷一百八十八·列传第一百三十八·孝友》㉕*)
- 643年,唐太宗贞观十七年: 贞观末,(刘兰)以谋反腰斩。右骁卫大将军丘行恭探其心肝而食之,太宗闻而召行恭让之曰:“典刑自有常科,何至于此!必若食逆者心肝而为忠孝,则刘兰之心为太子诸王所食,岂至卿邪?”行恭无以答。(《旧唐书·卷六十九·列传第十九·侯君集等》㉕*)
鄠尉游文芝告代州都督劉蘭成谋反,戊申,兰成坐腰斩。右武候将军丘行恭,探兰成心肝食之。上(唐太宗)闻而让之曰:兰成谋反,国有常刑,何至如此!若以为忠孝,则太子诸王先食之矣,岂至卿耶?行恭惭而拜谢。(《资治通鉴》卷196)
- 约650年:周智寿者,雍州同官人。其父永徽初被族人安吉所害。智寿及弟智爽乃候安吉于途,击杀之。兄弟相率归罪于县,争为谋首,官司经数年不能决。乡人或证智爽先谋,竟伏诛。临刑神色自若,顾谓市人曰:“父仇已报,死亦何恨!”智寿顿绝衢路,流血遍体。又收智爽尸,舐取智爽血,食之皆尽,见者莫不伤焉。(《旧唐书·卷一百八十八·列传第一百三十八·孝友》㉕*)
- 662年: (郑)仁泰选骑万四千卷甲驰,绝大漠,至仙萼河,不见虏,粮尽还。人饥相食,比入塞,余兵才二十之一。(《新唐书·卷一百一十一·列传第三十六·郭二张三王苏薛程唐》㉕*)
(郑)仁泰将轻骑万四千,倍道赴之,遂逾大碛,至仙萼河,不见虏,粮尽而还。值大雪,士卒饥冻,弃捐甲兵,杀马食之,马尽,人自相食,比入塞,馀兵才八百人。(《资治通鉴》卷200)
- 682年,唐高宗永淳元年:关中先水后早蝗,继以疾疫,米斗四百,两京间死者相枕于路,人相食。”(《资治通鉴》卷203)
六月,关中初雨,麦苗涝损,后旱,京兆、岐、陇螟蝗食苗并尽,加以民多疫疠,死者枕藉于路,诏所在官司埋瘗。京师人相食,寇盗纵横。(《旧唐书·卷五本纪第五·高宗下》㉕*)
永淳中,为雍州长史。时关中大饥,人相食,盗贼纵横。(《旧唐书·卷七十五·列传第二十五·苏世长等》㉕)
是月,大蝗,人相食。(《新唐书·卷三·本纪第三·高宗》㉕)
永淳元年,关中及山南州二十六饥,京师人相食。(《新唐书·卷三十五·志第二十五》㉕)
(良嗣)徙雍州。时关内饥,人相食,良嗣政上严,每盗发,三日内必擒,号称神明。(《新唐书·卷一百三·列传第二十八·苏世长等》㉕)
- 约684年: 王友贞,怀州河内人也。父知敬,则天时麟台少监,以工书知名。友贞弱冠时,母病笃,医言唯啖人肉乃差。友贞独念无可求治,乃割股肉以饴亲,母病寻差。则天闻之,令就其家验问,特加旌表。(《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二·列传第一百四十二·隐逸》㉕*)
- 武則天時期,杭州臨安縣尉薛震好吃人肉,“有債主及奴詣臨安,于客舍,遂飲之醉。殺而臠之,以水銀和煎,并骨消盡。后又欲食其婦,婦覺而遁。縣令詰得其情,申州,錄事奏,奉敕杖殺之。”(《朝野僉載》)
- 武則天時期,“周岭南首陳元光設客,令一袍褲行酒。光怒,令曳出,遂殺之。須臾爛煮,以食諸客。后呈其二手,客懼,攫喉而吐。”(出《摭言》。明抄本作出《朝野僉載》)
- 697年: 丁卯,(李)昭德、(来)俊臣同弃市,时人无不痛昭德而快俊臣。仇家争啖俊臣之肉,斯须而尽,抉眼剥面,披腹出心,腾蹋成泥。(《资治通鉴》卷206)
- 张鷟《朝野佥载》卷二:“后诛易之昌宗等,百姓脔割其肉,肥白如猪肪,煎炙而食。”
- 唐玄宗開元中葉人陳藏器(713年-741年)《本草拾遺》寫吃人肉可以治病。
- 739年: 内给事牛仙童使幽州,受张守珪厚赂。玄宗怒,命思勖杀之。思勖缚架之数日,乃探取其心,截去手足,割肉而啖之,其残酷如此。(《旧唐书·卷一百八十四·列传第一百三十四·宦官》㉕*)
内给事牛仙童纳张守珪赂,诏付思勖杀之。思勖缚于格,箠惨不可胜,乃探心,截手足,剔肉以食,肉尽乃得死。(《新唐书·卷二百七·列传第一百三十二·宦者上》㉕)
739年: 上(唐玄宗李隆基)怒,甲戌,命杨思勖杖杀之(牛仙童)。思勖缚格,杖之数百,刳取其心,割其肉啖之。(《资治通鉴》卷214)
- 757年: (鲁)炅城中食尽,煮牛皮筋角而食之,米斗至四五十千,有价无米,鼠一头至四百文,饿死者相枕藉。……炅在围中一年,救兵不至,昼夜苦战,人相食。(《旧唐书·卷一百一十四·列传第六十四·鲁炅等》㉕*)
(鲁)炅被围凡一年,昼夜战,人至相食,卒无救。(《新唐书·卷一百四十七·列传第七十二·三王鲁辛冯三李曲二卢》㉕)
- 757年: 尹子奇攻围(睢阳)既久,城中粮尽,易子而食,析骸而爨,人心危恐,虑将有变。(张)巡乃出其妾,对三军杀之,以飨军士。曰:“诸公为国家戮力守城,一心无二,经年乏食,忠义不衰。巡不能自割肌肤,以啖将士,岂可惜此妇,坐视危迫。”将士皆泣下,不忍食,巡强令食之。乃括城中妇人;既尽,以男夫老小继之,所食人口二三万,人心终不离变。(《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七下·列传第一百三十七·忠义下》㉕*)
(张)巡士多饿死,存者皆痍伤气乏。巡出爱妾曰:“诸君经年乏食,而忠义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众,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乃杀以大飨,坐者皆泣。巡强令食之,远亦杀奴僮以哺卒,至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被围久,初杀马食,既尽,而及妇人老弱凡食三万口。人知将死,而莫有畔者。城破,遣民止四百而已。 (《新唐书·卷一百九十二·列传第一百一十七·忠义中》㉕)
(张巡守睢阳,)茶纸既尽,遂食马;马尽,罗雀掘鼠;雀鼠又尽,巡出爱妾,杀以食士,远亦杀其奴;然后括城中妇人食之;既尽,继以男子老弱。人知必死,莫有叛者,所馀才四百人。 (《资治通鉴》卷220) - 758年: 明年,改乾元元年,伪德州刺史王暕、贝州刺史宇文宽等皆归顺,河北诸军各以城守累月,贼使蔡希德、安太清急击,复陷于贼,虏之以归,脔食其肉。(《旧唐书·卷二百上·列传第一百五十·安禄山等》㉕*)
- 759年: 二年正月,史思明自率范阳精卒复陷魏州,乃伪称燕王。王师虽众,军无统帅,进退无所承禀,自冬徂春,竟未破贼,但引漳水以灌其城,城中食尽,易子而食。(《旧唐书·卷一百二十·列传第七十·郭子仪等》㉕*)
(安)庆绪自十月被围至二月,城中人相食,米斗钱七万余,鼠一头直数千,马食隤墙麦鞬及马粪濯而饲之。(《旧唐书·卷二百上·列传第一百五十·安禄山等》㉕)
(郭子仪军)连营进围相州,引漳水灌城,漫二时,不能破。城中粮尽,人相食。庆绪求救于史思明。(《新唐书·卷一百三十七·列传第六十二·郭子仪》㉕)
乾元元年秋九月,帝诏郭子仪率九节度兵凡二十万讨庆绪,攻卫州,……王师围已固,筑浚城隍三周,决安阳水灌城。城中栈而处,粮尽,易口以食,米斗钱七万余,一鼠钱数千,屑松饲马,隤墙取麦秸,濯粪取刍,城中欲降不得。(《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五上·列传第一百五十上·逆臣上》㉕)
- 760年: 有纳赂于上言求官者,(吕)諲补之蓝田尉。五月,上言事泄笞死,以其肉令从官食之,諲坐贬太子宾客。(《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五下·列传第一百三十五·良吏下》㉕*)
- 760年: 三品钱行浸久,属岁荒,米斗至七千钱,人相食。 (《资治通鉴》卷221)
- 760年: 时大雾,自四月雨至闰月末不止。米价翔贵,人相食,饿死者委骸于路。(《旧唐书·卷十·本纪第十·肃宗》㉕*)
是时自四月初大雾大雨,至闰四月末方止。是月,逆贼史思明再陷东都,米价踊贵,斗至八百文,人相食,殍尸蔽地。(《旧唐书·卷三十六·志第十六·天文下》㉕)
乾元三年闰四月,大雾,大雨月余。是月,史思明再陷东都,京师米斗八百文,人相食,殍骸蔽地。(《旧唐书·卷三十七·志第十七·五行》㉕)
- 761年: 时洛阳四面数百里,人相食,州县为墟。(《旧唐书·卷二百上·列传第一百五十·安禄山等》㉕*)
朝义虚怀礼下,事皆决大臣,然无经略才。当此时,洛阳诸郡人相食,城邑榛墟,(《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五上·列传第一百五十上·逆臣上》㉕)
- 唐代宗廣德元年(763年),江東大疫,“死者過半”,獨孤及描述這次的災難:“辛丑歲(762年),大旱,三吳飢甚,人相食。明年大疫,死者十七八,城郭邑居為之空虛,而存者無食,亡者無棺殯悲哀之送。大抵雖其父母妻子也啖其肉,而棄其骸於田野,由是道路積骨相支撐枕藉者彌二千里,春秋以來不書。”(《吊道殣文》)
江、淮大饥,人相食。(《资治通鉴》卷222)
- 白居易(772年-846年)寫《輕肥》一詩有“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 張茂昭為節鎮,頻吃人肉,及除統軍,到京。班中有人問曰:聞尚書在鎮好人肉,虛實?” 昭笑曰:“人肉腥而且肕,爭堪吃。”(《盧氏雜記》)
- 766年: 监军张志斌自陕入奏,(周)智光馆给礼慢,志斌责其不肃。智光大怒曰:“仆固怀恩岂有反状!皆由尔鼠辈作福作威,惧死不敢入朝。我本不反,今为尔作之。”因叱下斩之,脔其肉以饲从者。(《旧唐书·卷一百一十四·列传第六十四·鲁炅等》㉕*)
(周智光)叱下斩之(张志斌),脔食其肉。(《资治通鉴》卷224)
- 775年:承嗣既令(田)廷玠(或作田庭玠)守沧州,而(李)宝臣、朱滔兵攻击,欲兼其土宇。廷玠婴城固守,连年受敌,兵尽食竭,人易子而食,卒无叛者,卒能保全城守。(《旧唐书·卷一百四十一·列传第九十一·田承嗣等》㉕*)
- 796年: 军士又呼曰:“仓官刘叔何给纳有奸。”杀而食之。(《资治通鉴》卷235)
- 799年: 是日,汴州军乱,杀陆长源及节度判官孟叔度、丘颖,军人脔而食之。(《旧唐书·卷十三·本纪第十三·德宗下》㉕*)
兵士怨怒滋甚,乃执长源及叔度等脔而食之,斯须骨肉糜散。(《旧唐书·卷一百四十五·列传第九十五·刘玄佐等》㉕)
才八日,军乱,杀长源及叔度等,食其肉,放兵大掠。(《新唐书·卷一百五十一·列传第七十六·关董袁赵窦》㉕)
是日,军士作乱,杀(陆)长源、(孟)叔度,脔食之,立尽。(《资治通鉴》卷235)
- 803年: 盐夏节度判官崔文先权知盐州,为政苛刻。冬,闰十月,庚戌,部将李庭俊作乱,杀而脔食之。(《资治通鉴》卷236)
- 807年: 锜不自安,亦请入朝,乃拜锜左仆射。锜乃署判官王澹为留后。既而迁延发期,澹与中使频喻之,不悦,遂讽将士以给冬衣日杀澹而食之。监军使闻乱,遣衙将赵锜慰喻,又脔食之。(《旧唐书·卷一百一十二·列传第六十二·李暠等》㉕*)
会使者召锜,称疾,留后王澹为具行,锜怒,阴教士脔食之,即胁使者为众奏天子,幸得留。(《新唐书·卷一百八十一·列传第一百六·陈夷行等》㉕)
807: (李)锜严兵坐幄中,(王)澹与敕使入谒,有军士数百噪于庭曰:“王澹何人,擅主军务!”曳下,脔食之;大将赵琦出慰止,又脔食之(《资治通鉴》卷237)
- 817年: 蔡将有李端者,过溵河降重胤。其妻为贼束缚于树,脔食至死,将绝,犹呼其夫曰:“善事乌仆射。”(《旧唐书·卷一百六十一·列传第一百一十一·李光进等》㉕*)
李湍妻。湍,吴元济之军人也。元和中,淮南未平,湍心怀向顺,乃急渡溵河,东降乌重胤。其妻遂为贼束缚在树,脔而食之,至死,叫其夫曰:“善事乌仆射。”观者义之。至是,重胤以其事请列史册。十三年,宪宗下诏从之。(《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四上·列传第一百四十四上·突厥上》㉕)
李湍妻某氏。湍籍吴元济军,元和中,自拔归鸟重胤,妻为贼缚而脔食之,将死,犹号湍曰:“善事鸟仆射!”观者叹泣。重胤请以其事属史官,诏可。(《新唐书·卷二百五·列传第一百三十·列女》㉕)
- 822年: (王)播至淮南,属岁旱俭,人相啖食,课最不充,设法掊敛,比屋嗟怨。(《旧唐书·卷一百六十四·列传第一百一十四·王播等》㉕*)
是时,南方旱歉,人相食,(王)播掊敛不少衰,民皆怨之。(《新唐书·卷一百六十七·列传第九十二·白裴崔韦二李皇甫王》㉕)
- 829年: 属岁旱俭,人至相食,楚均富赡贫,而无流亡者。(《旧唐书·卷一百七十二·列传第一百二十二·令狐楚等》㉕*)
- 832年:(李)听先遣亲吏至徐州慰劳将士,苍头不欲听复来,说军士杀其亲吏,脔食之。(《资治通鉴》卷244)
- 约841年: (杜牧)作《罪言》。其辞曰:……. 山东叛且三五世,后生所见言语举止,无非叛也,以为事理正当如此,沉酣入骨髓,无以为非者,至有围急食尽,啖尸以战。以此为俗,岂可与决一胜一负哉?(《新唐书·卷一百六十六·列传第九十一·贾杜令狐》㉕*)
- 868年: 其年冬,庞勋杀崔彦曾,据徐州,聚众六七万。徐无兵食,乃分遣贼帅攻剽淮南诸郡,滁、和、楚、寿继陷。谷食既尽,淮南之民多为贼所啖。(《旧唐书·卷一百七十二·列传第一百二十二·令狐楚等》㉕*)
勋还,果盗徐州,其众六七万。徐乏食,分兵攻滁、和、楚、寿,陷之,粮尽,啖人以饱。(《新唐书·卷一百六十六·列传第九十一·贾杜令狐》㉕)
- 868年: 一日,贼军乘间,步骑径入湘垒,淮卒五千人皆被生絷送徐州,为贼蒸而食之。(《旧唐书·卷一百七十二·列传第一百二十二·令狐楚等》㉕*)
湘乃彻警释械,日与勋众欢言。后贼乘间直袭湘垒,悉俘而食之,醢湘及监军郗厚本。(《新唐书·卷一百六十六·列传第九十一·贾杜令狐》㉕)
- 868年: 庞勋又令将刘贽攻濠州,陷之,囚刺史卢望回于回车馆,望回郁愤而死,仆妾数人皆为贼蒸而食之。(《旧唐书·卷十九上·本纪第十九上·懿宗》㉕*)
- 869年: 吴迥守濠州,粮尽食人,驱女孺运薪塞隍,并填之,整旅而行,马士举斩以献。(《新唐书·卷一百四十八·列传第七十三·令狐张康李刘田王牛史》㉕*)
马举攻濠州,自夏及冬不克,城中粮尽,杀人而食之(《资治通鉴》卷251)
- 876年:李廷节妻崔。乾符中,廷节为郏城尉。王仙芝攻汝州,廷节被执。贼见崔妹美,将妻之,诟曰:“我,士人妻,死亡有命,奈何受贼污?”贼怒,刳其心食之。(《新唐书·卷二百五·列传第一百三十·列女》㉕*)
- 878年: (李)尽忠械文楚等五人送斗鸡台下,(李)克用令军士玼食之,以骑践其骸。(《资治通鉴》卷253)
- 881年,唐僖宗廣明二年:(黃巢攻佔長安,)時京畿百姓皆寨于山谷,累年費耕耘,賊坐空城,賦輸無如,谷食騰踴,米斗三十錢,官軍皆執山寨百姓,蠰于賊為食,人獲數十萬”(《舊唐書·卷二百下·列传第一百五十·朱泚 黄巢 秦宗权》㉕*)
二年春正月甲辰朔,天下勤王之师,云会京畿,京师食尽。贼食树皮,以金玉买人于行营之师,人获数百万。山谷避乱百姓,多为诸军之所执卖。(《旧唐书·卷十九下·本纪第十九下 僖宗》㉕)
于时畿民栅山谷自保,不得耕,米斗钱三十千,屑树皮以食,有执栅民鬻贼以为粮,人获数十万钱。(《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五下·列传第一百五十下·逆臣下》㉕)
民避乱皆入深山筑栅自保,农事俱废,长安城中斗米直三十缗。贼(黄巢)卖人于官军以为粮,官军或执山栅之民鬻之,人直数百缗,以肥瘠论价。(《资治通鉴》卷254)
- 883年,唐僖宗中和三年883年:时黄巢与宗权合从,纵兵四掠,远近皆罹其酷。时仍岁大饥,民无积聚,贼俘人为食,其炮炙处谓之“舂磨寨”,白骨山积,丧乱之极,无甚于斯。(《旧唐书·卷十九下·本纪第十九下 僖宗》㉕*)
贼(黄巢)围陈郡百日,关东仍岁无耕稼,人饿倚墙壁间,贼俘人而食,日杀数千。贼有舂磨砦,为巨碓数百,生纳人于臼碎之,合骨而食,其流毒若是。(《旧唐书·卷二百下·列传第一百五十 朱泚 黄巢 秦宗权》㉕)
巢已东,使孟楷攻蔡州。节度使秦宗权迎战,大败,即臣贼,与连和。楷击陈州,败死,巢自围之,略邓、许、孟、洛,东入徐、兖数十州。人大饥,倚死墙堑,贼俘以食,日数千人,乃办列百巨碓,糜骨皮于臼,并啖之。(《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五下·列传第一百五十下 逆臣下》㉕)
是时,陈州四面,贼寨相望,驱掳编氓,杀以充食,号为“舂磨寨”。(《旧五代史·卷一(梁书)·太祖纪一》㉕)
秦宗权以蔡州附巢,巢势甚盛,乃悉众围犨,置舂磨,糜人之肉以为食。(《新五代史·卷四十二·杂传第三十·朱宣等》㉕)
时民间无积聚,贼(黄巢)掠人为粮,生投于碓硙,并骨食之,号给粮之处曰“舂磨寨”。纵兵四掠,自河南、许、汝、唐、邓、孟、郑、汴、曹、濮、徐、兖等数十州,咸被其毒。 (《资治通鉴》卷255)
- 884年: (秦宗权)所至屠翦焚荡,殆无孑遗。其残暴又甚于巢,军行未始转粮,车载盐尸以从。北至卫、滑,西及关辅,东尽青、齐,南出江、淮,州镇存者仅保一城,极目千里,无复烟火。(《资治通鉴》卷256)
巢贼虽平,而宗权之凶徒大集,西至金、商、陕、虢,南极荆、襄,东过淮甸,北侵徐、兖、汴、郑,幅员数十州。五六年间,民无耕织,千室之邑,不存一二,岁既凶荒,皆脍人而食,丧乱之酷,未之前闻。(《旧唐书·卷二十上·本纪第二十上·昭宗》㉕*)
(秦宗权)贼首皆慓锐惨毒,所至屠残人物,燔烧郡邑。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贼既乏食,啖人为储,军士四出,则盐尸而从。(《旧唐书·卷二百下·列传第一百五十·朱泚 黄巢 秦宗权》㉕)
中和二年,关内大饥。四年,关内大饥,人相食。(《新唐书·卷三十五·志第二十五 稼穑不成》㉕)
中和四年,江南大旱,饥,人相食。(《新唐书·卷三十五·志第二十五·常旸》㉕)
- 886年: 荆南、襄阳仍岁蝗旱,米斗三十千,人多相食。(《旧唐书·卷十九下·本纪第十九下·僖宗》㉕*)
光启二年二月,荆、襄大饥,米斗三千钱,人相食。(《新唐书·卷三十五·志第二十五·稼穑不成》㉕)
二年,荆、襄蝗、米斗钱三千,人相食;(《新唐书·卷三十六·志第二十六·五行三》㉕)
- 886年: (张)瑰固垒二岁,樵苏皆尽,米斗钱四十千,计抔而食,号为“通肠”。疫死者,争啖其尸,县首于户以备馔。(《新唐书·卷一百八十六·列传第一百一十一 ·周王邓陈齐赵二杨顾》㉕*)
- 887年: 戊午,秦彦遣毕师铎、秦稠将兵八千出(扬州)城,西击杨行密。稠败死,士卒死者什七八。城中乏食,樵采路绝,宣州军始食之。(《资治通鉴》卷257)
五月,寿州刺史杨行密率兵攻(秦)彦,……重围半年,(扬州)城中刍粮并尽,草根木实、市肆药物、皮囊革带,食之亦尽。外军掠人而卖,人五十千。死者十六七,纵存者鬼形鸟面,气息奄然。(《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二·列传第一百三十二·王重荣等》㉕*)
杨行密围扬州,毕师铎厚赍宝币,啖(杜)雄连和。雄率军浮海屯东塘。是时扬州围久,皮囊革带食无余,军中杀人代粮,才千钱。(《新唐书·卷一百九十·列传第一百一十五·三刘成杜钟张王》㉕)
是时,城中仓廪空虚,饥民相杀而食,其夫妇、父子自相牵,就屠卖之,屠者刲剔如羊豕。(《新五代史·卷六十一·吴世家第一》㉕)
- 887年: (高)骈家属并在道院,秦彦供给甚薄,薪蒸亦阙。奴仆彻延和阁栏槛煮革带食之,互相篡啖。(《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二·列传第一百三十二·王重荣等》㉕*)
高骈在道院,秦彦供给甚薄,左右无食,至然木像、煮革带食之,有相啖者。(《资治通鉴》卷257)
- 887年,光启三年:(杨)行密攻围(广陵)弥急,城中食尽,米斗四十千,居人相啖略尽。十月,城陷,秦、毕走东塘,行密入广陵,辇外寨之粟以食饥民,即日米价减至三千。(《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四·僭伪列传一》㉕*)
杨行密围广陵且半年,秦彦、毕师铎大小数十战多不利,城中无食,料值钱五十缗,草根木实皆尽,以堇泥为饼食之,饿死者大半。宣州军掠人诣肆卖之,驱缚屠割如羊豕,讫无一声,流血满于坊市。彦、师铎无如之何,颦蹙而已。(《资治通鉴》卷257)
- 887年: 周迪妻某氏。迪善贾,往来广陵。会毕师铎乱,人相掠卖以食。迪饥将绝,妻曰:“今欲归,不两全。君亲在,不可并死,愿见卖以济君行。”迪不忍,妻固与诣肆,售得数千钱以奉。迪至城门,守者谁何,疑其绐,与迪至肆问状,见妻首已在枅矣。迪里余体归葬之。(《新唐书·卷二百五·列传第一百三十·列女》㉕*)
- 888年: (李)罕之与(张)言甚笃,然性猜暴。是时大乱后,野无遗秆,部卒日剽人以食。《新唐书·卷一百八十七·列传第一百一十二·二王诸葛李孟》㉕*)
时大乱之后,野无耕稼,罕之部下以俘剽为资,啖人作食。……自是罕之日以兵寇钞怀、孟、晋、绛,数百里内,郡邑无长吏,闾里无居民。……自是数州之民,屠啖殆尽,荆棘蔽野,烟火断绝,凡十余年。(《旧五代史·卷十五(梁书)·列传五》㉕)
罕之留其子颀事晋,乃之泽州,日以兵钞怀、孟间,啖人为食。(《新五代史·卷四十二·杂传第三十·朱宣等》㉕)
(李)罕之勇而无谋,性复贪暴,意轻(张)全义,闻其勤俭力穑,笑曰:“此田舍一夫耳!”…….(李)罕之所部不耕稼,专以剽掠为资,啖人为粮。……(李罕之)以寇钞为事,自怀、孟、晋、绛数百里间,州无刺史,县无令长,田无麦禾,邑无烟火者,殆将十年。(《资治通鉴》)
- 889年,唐昭宗龍紀元年:楊行密圍宣州,城中食盡,人相啖……(《資治通鑒》卷258)
- 891年: 会吏盗减诸军禀食,(王)建怒其众曰:“招讨吏之谋也。”纵士执之,醢食于军。(《新唐书·卷二百二十四下·列传第一百四十九下·叛臣下》㉕*)
一日,(王)建阴令军士于行府门外擒(韦)昭度亲吏,脔而食之,(王)建徐启(韦)昭度曰:“盖军士乏食,以至于是耶!”昭度大惧,遂留符节与建,即日东还。(《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六·僭伪列传三》㉕)
昭度迟疑未决,建遣军士擒昭度亲吏于军门,脔而食之,建入白曰:“军士饥,须此为食尔!”昭度大恐,即留符节与建而东。(《新五代史·卷六十三·前蜀世家第三》㉕)
庚子,(王)建阴令东川将唐友通等擒(韦)昭度亲吏骆保于行府门,脔食之,云其盗军粮。(《资治通鉴》卷258)
- 891年: 孙儒悉焚扬州庐舍,尽驱丁壮及妇女渡江,杀老弱以充食。(《资治通鉴》卷258)
- 893年: 景福二年春,(李克用)大举以伐王镕,……王镕出师三万来援,武皇(李克用)逆战于叱日岭下,镇人败,斩首万余级。时岁饥,军乏食,脯尸肉而食之。(《旧五代史·卷二十六(唐书)·武皇纪下》㉕*)
(李克用的)河东军无食。脯其尸而啖之。 (《资治通鉴》卷259)
- 894年: 王建攻彭州,城中人相食(《资治通鉴》卷259)
- 902年,唐昭宗天复二年:是冬,大雪,(凤翔)城中食尽,冻馁死者不可胜计,或卧未死,肉已为人所。市中卖人肉斤直钱百,犬肉值五百。”(《资治通鉴》卷263)
昭宗在凤翔,为梁兵所围,城中人相食,父食其子,而天子食粥,六宫及宗室多饿死。其穷至于如此,遂以亡。(《新唐书·卷五十二·志第四十二·食货二》㉕*)
(朱温的后)梁军围之(凤翔)逾年,(李)茂贞每战辄败,闭壁不敢出。城中薪食俱尽,自冬涉春,雨雪不止,民冻饿死者日以千数。米斗直钱七千,至烧人屎煮尸而食。父自食其子,人有争其肉者,曰:“此吾子也,汝安得而食之!”人肉斤直钱百,狗肉斤直钱五百。父甘食其子,而人肉贱于狗。天子于宫中设小磨,遣宫人自屑豆麦以供御,自后宫、诸王十六宅,冻馁而死者日三四。城中人相与邀遮茂贞,求路以为生。(《新五代史·卷四十·杂传第二十八·李茂贞等》㉕)
- 906年:天祐三年,(朱)全忠自将攻沧州,……全忠环沧筑而沟之,内外援绝,人相食。(刘)仁恭求战,不许。(《新唐书· 卷二百一十二·列传第一百三十七·藩镇卢龙》㉕*)
汴人深沟高垒以攻沧州,内外阻绝,(刘)仁恭不能合战,城中大饥,人相篡啖,析骸而爨,丸土而食,转死骨立者十之六七。……城中乏食,米斗直三万,人首一级亦直十千,军士食人,百姓食墐土,驴马相遇,食其鬃尾,士人出入,多为强者屠杀。(《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五·僭伪列传二》㉕)
梁军壁长芦,深沟高垒,(刘)仁恭不能近。沧州被围百余日,城中食尽,人自相食,析骸而爨,或丸墐土而食,死者十六七。(《新五代史·卷三十九·杂传第二十七·王镕等》㉕)
时汴军筑垒围沧州,鸟鼠不能通。(刘)仁恭畏其强,不敢战。城中食尽,丸土而食,或互相掠啖。(《资治通鉴》卷265)
- 909年:(刘)守文将吏孙鹤、吕兖等,立守文子延祚以距(刘)守光,守光围之百余日,城中食尽,米斛直钱三万,人相杀而食,或食墐土,马相食其骏尾,(吕)兖等率城中饥民食以麹,号“宰务”,日杀以饷军。(《新五代史·卷三十九·杂传第二十七·王镕等》㉕*)
刘守光围沧州久不下,执刘守文至城下示之,犹固守。城中食尽,民食堇泥,军士食人,驴马相啖尾。吕兖选男女羸弱者,饲以黮面而烹之,以给军食,谓之宰杀务。 (《资治通鉴》卷267)
- 911: (刘)守光大怒,推之(孙鹤)伏锧,令军士割其肉生啖之。鹤大呼曰:“百日之外,必有急兵矣!”守光命窒其口,寸斩之,有识为之嗟惋。(《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五·僭伪列传二》㉕*)
(刘)守光怒,推之(孙鹤)伏锧,令军士割而啖之。(《新五代史·卷三十九·杂传第二十七·王镕等》㉕)
(刘)守光怒,伏诸质上,令军士剐而啖之。鹤呼曰:“百日之外,必有急兵!”守光命以土窒其口,寸斩之。(《资治通鉴》卷268)
- 916: 晋人围贝州逾年,城中食尽,啖人为粮。(《资治通鉴》卷269)
- 922年: (李存勖)获(张)处球、处瑾、处琪并其母,及同恶高濛李翥、齐俭等,皆折足送行台,镇人请醢而食之;(《旧五代史·卷二十九(唐书)·庄宗纪三》㉕*)
- 925年,後唐莊宗同光三年: (郭)崇韬欲诛(王)宗弼以自明,己巳,白(李)继岌收宗弼及王宗勋、王宗渥,皆数其不忠之罪,族诛之,籍没其家。蜀人争食宗弼之肉。 (《资治通鉴》卷274)
- 929年: (董璋)遣其将李彦钊扼剑门关为七砦,于关北增置关,号永定。凡唐戍兵东归者,皆遮留之,获其逃者,覆以铁笼,火炙之,或刲肉钉面,割心而啖。(《新五代史·卷五十一·杂传第三十九·朱守殷等》㉕*)
- 930: (董)璋怒,令军士十人,持刀刲割其(姚洪)肤,燃镬于前,自取啖食,洪至死大骂不已。(《旧五代史·卷七十(唐书)·列传二十二》㉕*)
(董)璋怒,然镬于前,令壮士十人刲其肉而食,洪至死大骂。(《新五代史·卷三十三·死事传第二十》㉕)
(董)璋怒,然镬于前,令壮士十人刲其(姚洪)肉自啖之,洪至死骂不绝声。(《资治通鉴》卷277)
- 约930年:(李)赞华好饮人血,姬妾多刺臂以吮之;婢仆小过,或抉目,或刀刲火灼;夏氏不忍其残,奏离婚为尼。 (《资治通鉴》卷277)
- 934: (薛)文杰善数术,自占云:“过三日可无患。”送者闻之,疾驰二日而至,军士踊跃,磔文杰于市,闽人争以瓦石投之,脔食立尽。(《新五代史·卷六十八·闽世家第八》㉕*)
(薛)文杰出,(王)继鹏伺之于启圣门外,以笏击之仆地,槛车送军前,市人争持瓦砾击之。文杰善术数,自云过三日则无患。部送者闻之,倍道兼行,二日而至,士卒见之踊跃,脔食之(《资治通鉴》卷278)
- 约942年: (石)信所至黩货,好行杀戮。军士有犯法者,信召其妻子,对之刲剔支解,使自食其肉,血流盈前,信命乐饮酒自如也。(《新五代史·卷十八·汉家人传第六》㉕*)
- 944年: 同(州)、华(州)奏,人民相食。(《旧五代史·卷七十(唐书)·列传二十二》㉕*)
- 944年: (后晋少帝石重贵)命李守贞、符彦卿率师东讨。(杨)光远素无兵众,惟婴城(青州)自守,守贞以长连城围之。冬十一月,(杨)承勋与弟承信、承祚见城中人民相食将尽,知事不济,劝(杨)光远乞降,冀免于赤族。(《旧五代史·卷九十七(晋书)·列传十二》㉕*)
契丹已北,出帝(石重贵)复遣(李守贞、符彦卿东讨,光远婴城固守,自夏至冬,城中人相食几尽。(《新五代史·卷五十一·杂传第三十九·朱守殷等》㉕)
- 945年: 闽人或告福州援兵谋叛,闽主(王)延政收其铠仗,遣还,伏兵于隘,尽杀之,死者八千馀人,脯其肉以归为食。 (《资治通鉴》卷284)
- 947年: (杨)承勋事晋为郑州防御使,(耶律)德光灭晋,使人召承勋至京师,责其劫父,脔而食之。(《新五代史·卷五十一·杂传第三十九·朱守殷等》㉕*)
戊子,(辽军)执郑州防御使杨承勋至大梁,责以杀父叛契丹,命左右脔食之。(《资治通鉴》卷286)
- 947年,后晋天福十二年(947年:大同元年春正月……己丑,以张彦泽擅徙重贵开封,杀桑维翰,纵兵大掠,不道,斩于市。晋人脔食之。(《辽史· 卷四·本纪第四·太宗下》㉕*)
戎王(辽太宗耶律德光)知其(张彦泽)众怒,遂令弃市,仍令高勋监决,断腕出锁,然后刑之。勋使人剖其心以祭死者,市人争其肉而食之。(《旧五代史·卷九十八(晋书)·列传十三》㉕)
百官皆请不赦(张彦泽),而都人争投状疏其恶,乃命高勋监杀之。彦泽前所杀士大夫子孙,皆缞绖杖哭,随而诟詈,以杖朴之,彦泽俯首无一言。行至北市,断腕出锁,然后用刑,勋剖其心祭死者,市人争破其脑,取其髓,脔其肉而食之。(《新五代史·卷五十二·杂传第四十·杜重威等》㉕)
己丑,斩(张)彦泽、(傅)住皃于北市,仍命高勋监刑。彦泽前所杀士大夫子孙,皆绖杖号哭,随而诟詈,以杖扑之。勋命断腕出锁,剖其心以祭死者。市人争破其脑取髓,脔其肉而食之。 (《资治通鉴》卷286)
- 948年: (苏)逢吉等秘不发丧,下诏称:“(杜)重威父子,因朕小疾,谤议摇众,皆斩之。”磔死于市,市人争啖其肉。(《旧五代史·卷一百(汉书)·高祖纪下》㉕*)
磔(杜)重威尸于市,市人争啖其肉,吏不能禁,斯须而尽。 (《资治通鉴》卷287)
- 948年: (李)守贞自谓天时人事合符于己,乃潜结草贼,令所在窃发,遣兵据潼关。朝廷命白文珂、常思等领兵问罪,复遣枢密使郭威西征。……既而城中粮尽,杀人为食。(《旧五代史·卷一百九(汉书)·列传六》㉕*)
(李)守贞(潼关)城中兵无几,而食又尽,杀人而食。(《新五代史·卷五十二·杂传第四十·杜重威等》㉕)
- 949年,後漢高祖乾佑元年二年:(赵)思绾粮尽,城中人相食(宋)(《宋史· 卷二百五十二·列传第十一·王景等》㉕*)
朝廷闻之,命郭从义、王峻帅师伐之(赵思绾)。及攻其城(长安),王师伤者甚众,乃以长堑围之。经年粮尽,遂杀人充食。思绾尝对众取人胆以酒吞之,告众曰:“吞此至一千,即胆气无敌矣。”(《太平广记》:贼臣赵思绾自倡乱至败,凡食人肝六十六,无不面剖而脍之。)(《旧五代史·卷一百九(汉书)·列传六》㉕)
隐帝(后汉隐帝刘承祐)遣郭威西督诸将兵,先围(李)守贞于河中。居数月,(赵)思绾城中食尽,杀人而食,每犒宴,杀人数百,庖宰一如羊豕。思绾取其胆以酒吞之,语其下曰:“食胆至千,则勇无敌矣!” (《新五代史·卷五十三·杂传第四十一·王景崇等》㉕)
赵思绾好食人肝,常面剖而脍之,脍尽,人犹未死。又好以酒吞人胆,谓人曰:吞此千数,则胆无敌矣。长安城中食尽,取妇女幼稚为军粮,日计数而给之。每犒军,辄屠数百人,如羊豖法。(《资治通鉴》卷288)
- 950年: (马希萼)脔食李弘皋、(李)弘节、唐昭胤、杨涤。(《资治通鉴》)
- 苌从简(后唐、后晋武将),陈州人也。……好食人肉,所至多潜捕民间小儿以食。(《新五代史·卷四十七·杂传第三十五·华温琪等》㉕*)
- 吳國將領高澧「嗜殺人而飲血,日暮,必於宅前,後掠行人而食之」。(《南村辍耕录》引《九国志》)
从《宋史》开始,二十五史开始频繁记载割肉疗亲的尽孝的故事,这反映了儒家伦理和人肉治病理念的普及,宋朝官方是褒奖这种做法的,之后元朝法律禁止,明清官方态度有所保留,但屡禁不止,愈演愈烈。
- 冠冕百行莫大于孝,范防百为莫大于义。先王兴孝以教民厚,民用不薄;兴义以教民睦,民用不争。率天下而由孝义,非履信思顺之世乎。太祖、太宗以来,子有复父仇而杀人者,壮而释之;刲股割肝,咸见褒赏;至于数世同居,辄复其家。一百余年,孝义所感,醴泉、甘露、芝草、异木之瑞,史不绝书,宋之教化有足观者矣。作《孝义传》。《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
岳飞《满江红》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可能是大众文化中最广泛流传的称赞吃人的文学作品。
- 辽穆宗时期(951年-969年):初,女巫肖古上延年药方,当用男子胆和之。不数年,杀人甚多,至是(957年,应历七年),觉其妄,辛巳,射杀之。(《辽史·卷六·本纪第六·穆宗上》㉕*)
京师置百尺牢以处系囚。盖其(辽穆宗)即位未久,惑女巫肖古之言,取人胆合延年药,故杀人颇众。后悟其诈,以鸣镝丛射、骑践杀之。(《辽史·卷六十一·志第三十·刑法志上》㉕)
- 963年: 众皆感愤,遂破其众于平津亭,擒(张)文表脔而食之。(《宋史· 卷四百八十三·列传第二百四十二·世家六》㉕*)
- 963年乾德元年:(李)处耘释所俘体肥者数十人,令左右分啖之,黥其少健者,令先入朗州。 (《宋史· 卷二百五十七·列传第十六· 吴廷祚等》㉕*)
- 969年,開寶二年(969):王彥昇改防州防御使,是冬,又移原州(甘肅鎮原)。 西人(甘肅少數民族)有犯漢法者,彥升不加刑,召僚屬飲宴,引所犯,以手捽斷其耳,大嚼,巵酒下之。其人流血被體,股栗不敢動。前後啗者數百人。西人畏之,不敢犯塞。(王辟之《澠水燕談錄》,《宋史·卷二百五十·列传第九·王彥昇》㉕*)
- 970年,开宝三年:命分司西京。(王)继勋残暴愈甚,强市民家子女备给使,小不如意,即杀食之,而棺其骨弃野外。……长寿寺僧广惠常与继勋同食人肉,令折其胫而斩之。洛民称快。(《宋史· 卷四百六十三·列传第二百二十二·外戚上》㉕*)
- 1006年: 三年,(德恭)被疾,子承庆刲股肉食之。(《宋史· 卷二百四十四·列传第三·宗室一》㉕*)
- 1048年,宋仁宗庆历八年:明年,河北大饥,人相食,(子)鼎经营赈救,颇尽力。(《宋史·卷三百·列传第五十九·杨偕等》㉕*)
河北、京東西大水為災,人相食,流民入京東者不可勝數(《續資治通鑑》卷50)
- 约1053年,宋仁宗时期:(侬)智高母阿侬有计谋,智高攻陷城邑,多用其策,僭号皇太后,性惨毒,嗜小儿肉,每食必杀小儿。(《宋史· 卷四百九十五·列传第二百五十四·蛮夷三》㉕*)
- 1087年,宋哲宗元祐二年,苏辙《因旱乞许群臣面对言事剳子》:“臣伏见二年以来,民气未和,天意未顺,災沴荐至,非水即旱。淮南饥饉,人至相食。河北流移,道路不绝。京东困弊,盗贼群起。二圣遇災忧惧,顷发仓廪以救其乏绝,独此三路所散,已仅三百万斛矣!異时赈賉未见此比。然而民力已困,国用己竭,而旱势未止,夏麦失望,秋稼未立,数月之后,公私无继,群盗蜂起,势有必至,臣未知朝廷何以待此?……”
- 1102年: (高永年)行三十里,逢羌帐下亲兵,皆永年昔所推纳熟户也。永年不之备,羌遽执永年以叛,遂为多罗巴所杀,探其心肝食之,谓其下曰:“此人夺我国,使吾宗族漂落无处所,不可不杀也。”(《宋史· 卷四百五十三·列传第二百一十二·忠义八》㉕*)
- 1118年,辽天庆八年(宋重和元年,1118年),十二月,“宁昌军(治懿州)节度使刘宏(无可考)以懿州(治宁昌,今阜新市东北之塔营子村)户三千降金。时山前诸路(此指辽东,非燕山之南)大饥,乾(辽宁北镇南)显(北镇北)宜(义县)锦(锦州市)兴中(朝阳市)等路,斗粟值数缣,民削榆皮食之,既而人相食。”(《辽史· 卷二十八·本纪第二十八·天祚皇帝二》㉕*)
- 1121年: 贼(霍成富)怒,脔其(詹良臣)肉,使自啖之。良臣吐且骂,至死不绝声,见者掩面流涕,时年七十二。(《宋史· 卷四百四十六·列传第二百五·忠义一》㉕*)
- “甲辰宣和六年(1124年)时转粮给燕山(府治北京西南)民力疲困,重以盐额科敛,加之连年凶荒,民食榆皮野菜不给,至自相食。于是饥民并起为盗。山东有张万仙者,众十万,号敢炽。张迪者,众五万,围濬州(濬州,平川军,治滑州黎阳)五日而去。濬州去京纔一百六十里,而初不知。河北有高托山者,号三十万。其余一二万者,不可胜计也。”(《九朝编年备要卷二十九》)
- 宋徽宗宣和七年(1125年)十二月,金两路攻宋。王禀皆破之,“然人众乏粮,三军先食牛马骡,次烹弓弩皮甲,百姓煮萍实、糠籺、草茭以充腹,既而人相食。[九月]城破,禀犹率羸卒巷战,突围出,金兵追之急,遂负太原庙中太宗御容赴汾水死,子荀殉之。”(《续资治通鉴卷九十七》)
- 1125年: 刘敏行,平州人。登天会三年进士。除太子校书郎,累迁肥乡令。岁大饥,盗贼掠人为食。诸县老弱入保郡城,不敢耕种,农事废,畎亩荒芜。(《金史· 卷一百二十八·列传第六十六·循吏》㉕*)
- 1129年:(建炎)三年,山东郡国大饥,人相食。(《宋史· 卷六十七·志第二十·五行五》㉕*)
- 1131年: 有孙知微者,以朝请大夫通判舒州。绍兴元年,贼刘忠入其境,执知微以去,知微不屈,忠怒,脔而食之。(《宋史· 卷四百五十三·列传第二百一十二·忠义八》㉕*)
- 1131年:五湖捕鱼人夏宁聚众千余,掠人为食,郭仲威余党出没淮南,邵青据通州,光世皆招降之。(《宋史·卷三百六十九·列传第一百二十八·张俊》㉕*)
五湖捕魚人夏寧,“聚其徒為盜,後有眾千餘,專掠人以為食,……寧等無食,半月之間復啖萬餘人,是日,始具舟迎之。由是江北鄉村愈覺凋殘矣。”(《续资治通鉴卷一零九》)
- 约1133年,宋高宗紹興三年:唐初,贼朱粲以人为粮,置捣磨寨,谓“啖醉人如食糟豚”。每览前史,为之伤叹。而自靖康丙午岁,金人乱华,六七年间,山东、京西、淮南等路,荆榛千里,斗米至数十千,且不可得。盗贼、官兵以至居民,更互相食。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枚不过十五千,全躯暴以为腊。登州范温率忠义之人,绍兴癸丑岁泛海到钱唐,有持至行在犹食者。老瘦男子 词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为“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唐止朱粲一军,今百倍于前世,杀戮焚溺饥饿疾疫陪堕,其死已众,又加之以相食。杜少陵谓“丧乱死多门”,信矣!不意老眼亲见此时,呜呼痛哉! (莊綽《雞肋編》)
- 宋宁宗嘉定年間,林千之任西欽州知州,得了一种病(末疾),有個醫士告訴他,吃童女的肉可以強筋健骨。于是,林千之派人在本州境內捕少女,制成肉乾,叫做“地雞”。[13]
- 1210年:(嘉定)三年春,建康府大飢,人相食。(《宋史· 卷六十七·志第二十·五行五》㉕*)
- 1215年: 此數人者(李全等造反者),出沒島崓,寶貨山委而不得食,相率食人。(《宋史· 卷四百七十六·列傳第二百三十五·叛臣中》㉕*)
- 1215年: 乙亥,中都降。(王)檝进言曰:“国家以仁义取天下,不可失信于民,宜禁虏掠,以慰民望。”时城中绝粒,人相食,乃许军士给粮,入城转粜,故士得金帛,而民获粒食。(《元史· 卷一百五十三·列传第四十·刘敏等》㉕*)
- 1216: 是春,河朔人相食。(《金史· 卷二十三·志第四·五行》㉕*)
四年,河北行省侯摯言:“河北人相食,觀、滄等州鬥米銀十餘兩。(《金史· 卷五十·志第三十一·食貨五》㉕)
金人迁汴,河朔盗起,……太师、国王木华黎兵至城下,……是时兵乱,民废农耕,所在人相食。(《元史· 卷一百五十一·列传第三十八·薛塔剌海等》㉕)
- 1216年: 邸顺,保定行唐人,岁甲戌,(邸顺)率众来归(元),(元)太祖授行唐令。……丙子,真定饥,群盗据城叛,民皆穴地以避之,盗发地而啖其人,顺擒数百人杀之。(《元史· 卷一百五十一·列传第三十八·薛塔剌海等》㉕*)
- 1224: 十一月……壬子,京城人相食。癸醜,詔曹門、宋門放士民出就食。(《金史· 卷十八·本紀第十八·哀宗下》㉕*)
- 1227年: 时(李)全在围一年,食牛马及人且尽,将自食其军。初军民数十万,至是余数千矣。(《宋史· 卷四百七十七·列传第二百三十六·叛臣下》㉕*)
- 1228年: (完颜)白撒辈纵军四出,剽掠俘虏,挑掘焚炙,靡所不至。哭声相接,尸骸盈野。都尉高禄谦、苗用秀辈仍掠人食之,而白撒诛斩在口,所过官吏残虐不胜,一饭之费有数十金不能给者,公私皇皇,日皆徯大兵至矣。(《金史· 卷一百十三·列传第五十一·完颜赛不等》㉕*)
- 1232年: 时汴京内外不通,米升银二两。百姓粮尽,殍者相望,缙绅士女多行乞于市,至有自食其妻子者,至于诸皮器物皆煮食之,贵家第宅、市楼肆馆皆撤以爨。(《金史· 卷一百十五·列传第五十三·完颜奴申等》㉕*)
- 1233年,绍定六年(1233年):(南宋大将史嵩之围唐州,)城中粮尽,人相食,金将乌库哩黑汉,杀其爱妾以啖士,士争杀其妻子(《金史· 卷一百二十三·列传第六十一·忠义三》㉕*,《续资治通鉴·宋纪》)
乙酉,大元召宋兵攻唐州,元帅右监军乌古论黑汉死于战,主帅蒲察某为部曲兵所食。城破,宋人求食人者尽戮之,余无所犯。(《金史· 卷十八·本纪第十八·哀宗下》㉕)
- 1233: 国用安,先名安用,本名咬儿,淄州人。红袄贼杨安儿、李全余党也。……移兵攻徐,(国)用安投水死,求得其尸,剖面系马尾,为怨家田福一军脔食而尽。(《金史· 卷一百十七·列传第五十五·徒单益都等》㉕*)
- 1234年: 端平元年正月辛丑,黑气压(蔡州)城上,日无光,降者言:“城中绝粮已三月,鞍靴败鼓皆糜煮,且听以老弱互食,诸军日以人畜骨和芹泥食之,又往往斩败军全队,拘其肉以食,故欲降者众。”(《宋史· 卷四百一十二·列传第一百七十一·孟珙》㉕*)
- 1234年:甲午,蔡州破,金主自焚死。时汴梁受兵日久,岁饥,人相食,速不台下令纵其民北渡以就食。(《元史· 卷一百二十一·列传第八·速不台》㉕*)
- 约1237: 岁大饥,人相食,留守别之杰讳不诘,(徐)鹿卿命掩捕食人者,尸诸市。(《宋史· 卷四百二十四·列传第一百八十三·陆持之》㉕*)
- 1272年:咸淳七年,江南大饥。八年冬,襄阳饥,人相食。(《宋史· 卷六十七·志第二十·五行五》㉕*)
- 1276: 德祐二年正月,扬州饥。三月,扬州谷价腾踊,民相食。(《宋史· 卷六十七·志第二十·五行五》㉕*)
阿术攻扬(州)久不拔,乃筑长围困之。冬,城中食尽,死者满道。明年二月,饥益甚,赴濠水死者日数百,道有死者,众争割啖之立尽。……兵有烹子而食者,犹日出苦战。(《宋史·卷四百二十一·列传第一百八十·杨栋等》㉕)
- 1277: 十一月,泸州食尽,人相食,遂破之,安抚王世昌自经死。(《宋史· 卷四百五十一·列传第二百一十·忠义六》㉕*)
- 益州双流人周善敏,丧父,庐于墓侧。母病,又割股肉以啖之,遂愈。(《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㉕*)
- 杨庆,鄞人。父病,贫不能召医,乃刲股肉啖之,良已。其后母病不能食,庆取右乳焚之,以灰和药进焉,入口遂差,久之乳复生。(《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㉕*)
- (伊)审征幼以孝闻,母病,割股肉啖之。(《宋史· 卷四百七十九·列传第二百三十八·世家二》㉕*)
- 刘孝忠,并州太原人。母病经三年,孝忠割股肉、断左乳以食母;(《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㉕*)
- 吕升,莱州人。父权失明,剖腹探肝以救父疾,父复能视而升不死。(《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㉕*)
- 成象,渠州流江人。以诗书训授里中,事父母以孝闻。母病,割股肉食之,诏赐束帛醪酒。(《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㉕*)
- 庞天祐,江陵人。以经籍教授里中。父疾,天祐割股肉食之;(《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㉕*)
- 张伯威,大安军人。……大母黄,年九十八,不忍之官。黄得血痢疾濒殆,伯威剔左臂肉食之,遂愈。继母杨因姑病笃,惊而成疾,伯威复剔臂肉作粥以进,其疾亦愈。伯威妹嫁崔均,其姑王疾,妹亦剔左臂肉作粥以进,达旦即愈。(《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㉕*)
- 母病,(奎)辄割股肉和药以进,母遂愈。(《宋史· 卷三百二十四·列传第八十三·石普》㉕*)
- (张)掞幼笃孝,蕴病,刲股肉以疗。(《宋史· 卷三百三十三·列传第九十二·杨佐等》㉕*)
- (常)真妻病,子晏割股肉以养母(《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㉕*)
- 有朱云孙妻刘氏,姑病,云孙刲股肉作糜以进而愈。姑复病,刘亦刲股以进,又愈。尚书谢谔为赋《孝妇诗》。(《宋史· 卷四百六十·列传第二百一十九·列女》㉕*)
- 聂孝女,字舜英,尚书左右司员外郎天骥之长女也。……崔立劫杀宰相,天骥被创甚,日夜悲泣,恨不即死。舜英谒医救疗百方,至刲其股杂他肉以进,而天骥竟死。时京城围久食尽,……葬其父之明日,绝脰而死。一时士女贤之,有为泣下者。(《金史· 卷一百三十·列传第六十八·列女》㉕*)
- 呼延赞,并州太原人。……其子尝病,赞刲股为羹疗之。(《宋史·卷二百七十九·列传第三十八· 王继忠等》㉕*)
- 蒋偕,字齐贤,华州郑县人。幼贫,有立志。父病,尝刲股以疗,父愈,诘之曰:“此岂孝邪?”曰:“情之所感,实不自知也。”(《宋史·卷三百二十六·列传第八十五·景泰等》㉕*)
- 邑人朱氏女刲股愈母疾,人颂传之,以为治化所致。(《宋史·卷三百四十八·列传第一百七·傅楫等》㉕*)
- 甲幼孤多难,母病,刲股以进。(《宋史·卷三百九十七·列传第一百五十六·徐谊等》㉕*)
- 赵葵,字南仲,京湖制置使方之子。……葵母疾,谒告省侍不得,刲股杂药以寄之。母卒,葵求解官,不许,不得已,卒哭复视事。(《宋史·卷四百一十七·列传第一百七十六·乔行简等》㉕*)
- 陈宗,永嘉人。年十六,母蔡病笃,刲股为饵,病愈。已而复病不救,宗一恸而绝。(《宋史·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㉕*)
- 吕仲洙女,名良子,泉州晋江人。父得疾濒殆,女焚香祝天,请以身代,刲股为粥以进。(《宋史·卷四百六十·列传第二百一十九·列女》㉕*)
元朝法律禁止割肉疗亲,“诸为子行孝,辄以割肝、刲股、埋儿之属为孝者,并禁止之。(《元史· 卷一百五·志第五十三·刑法四》)”但《元史》记载了诸多此般事迹,可见屡禁不止,可能也反映了蒙汉的文化差异。
- 1262年:(中统三年),五月庚申,筑环城(济南)围之;甲戌,围合。(李)鋋自是不得复出,……分军就食民家,发其盖藏以继,不足,则家赋之盐,令以人为食。(《元史·卷二百六·列传第九十三·叛臣》㉕*)
- 1301: 行省右丞刘深远征八百媳妇国,此乃得已而不已之兵也。彼荒裔小邦,远在云南之西南又数千里,……深欺上罔下,帅兵伐之,经过八番,纵横自恣,恃其威力,虐害居民,中途变生,所在皆叛。深既不能制乱,反为乱众所制,军中乏粮,人自相食,(《元史·卷一百六十八·列传第五十五·陈祐(天祥)等》㉕*)
- 1308年:(至大元年六月)河南、山东大饥,有父食其子者,以两道没入赃钞赈之。(《元史· 卷二十二·本纪第二十二·武宗一》㉕*)
- 1319年:延佑六年秋七月丙辰,“来安路总管岑世兴叛,据唐兴州”,杀兼州知州黄克仁,分食其尸。[14]
- 约1329年: 贼稍引去,(褚不华)乃出,抵杨村桥,贼奄至,杀廉访副使不达失里,啖其尸。(《元史· 卷一百九十四·列传第八十一·忠义二》㉕*)
- 约1329年: (褚)不华以余兵入淮安。……城中饿者仆道上,即取啖之,一切草木、螺蛤、鱼蛙、燕乌,及靴皮、鞍韂、革箱、败弓之筋皆尽,而后父子夫妇老稚更相食,撤屋为薪,人多露处,坊陌生荆棘。力既尽,城陷。(《元史· 卷一百九十四·列传第八十一·忠义二》㉕*)
- 1328年: (天历元年十二月)陕西自泰定二年至是岁不雨,大饥,民相食。(《元史· 卷三十二·本纪第三十二·文宗一》㉕*)
天历元年八月,陕西大旱,人相食。(《元史· 卷五十·志第三上·五行一》㉕)
- 1329年: 天历二年,关中大旱,饥民相食。(《元史· 卷一百七十五·列传第六十二·张珪等》㉕*)
文宗天历二年三月,屯田总管兼管河渠司事郭嘉议言:“……近因奉元亢旱,五载失稔,人皆相食,流移疫死者十七八。”(《元史· 卷六十五·志第十七上·河渠二》㉕)
天历二年,(乃蛮台)迁陕西行省平章政事。关中大饥,……京兆民掠人而食之,则命分健卒为队,捕强食人者,其患乃已。(《元史· 卷一百三十九·列传第二十六·乃蛮台等》㉕)
- 1329:(天历二年夏四月)丙辰,行在所遣只儿哈郎等至京师。河南廉访司言:“河南府路以兵、旱民饥,食人肉事觉者五十一人,饿死者千九百五十人,饥者一万七千四百余人。乞弛山林川泽之禁,听民采食,行入粟补官之令,及括江淮僧道余粮以赈。”(《元史· 卷三十三·本纪第三十三·文宗二》㉕*)
- 1338年: 重改至元四年,…. 贼怒,缚景茂于树,脔其肉,使自啖。景茂益愤骂,贼遂以刀决其口,至耳傍,景茂骂不绝声而死。(《元史· 卷一百九十三·列传第八十·忠义一》㉕*)
- 1342年: 二年春正月…..,是月,大同饥,人相食,运京师粮赈之。(《元史· 卷四十·本纪第四十·顺帝三》㉕*)
至正二年,彰德、大同二郡及冀宁平晋、榆次、徐沟县,汾州孝义县,忻州皆大旱,自春至秋不雨,人有相食者。(《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43年: (至正)三年,卫辉、冀宁、忻州大饥,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44年: (至正四年)六月,河南巩县大雨,伊、洛水溢,漂民居数百家。济宁路兖州,汴梁鄢陵、通许、陈留、临颍等县大水害稼,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44年: 八月戊午,祭社稷。丁卯,山东霖雨,民饥相食,赈之。(《元史· 卷四十一·本纪第四十一·顺帝四》㉕*)
1344年:(至正四年)八月,益都霖雨,饥民有相食者。(《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45年: 五年春,东平路须城、东阿、阳谷三县及徐州大饥,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47: 六月,……彰德路大饥,民相食。(《元史· 卷四十一·本纪第四十一·顺帝四》㉕*)
- 1348: 刘秉直,字清臣,大都武清人。至正八年,来为卫辉路总管,……岁大饥,人相食,死者过半,秉直出俸米,倡富民分粟,馁者食之,病者与药,死者与棺以葬。(《元史· 卷一百九十二·列传第七十九·良吏二》㉕*)
- 1349年: (至正)九年春,胶州大饥,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元惠宗至正年间,大饑,“淮右军”軍隊開始吃人,“天下兵甲方殷,而淮右之軍嗜食人,以小兒為上,婦女次之,男子又次之。或使坐兩缸間,外逼以火。或於鐵架上生炙。或縛其手足,先用沸湯澆潑,卻以竹帚刷去苦皮。或盛夾袋中,入巨鍋活煮。或卦作事件而淹之。或男子則止斷其雙腿,婦女則特剜其雙乳。酷毒萬狀,不可具言。總名曰「想肉」,以為食之而使人想之也。”[15]
- 1352年: (至正)十二年,蕲州、黄州大旱,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53年: 至正十二年,……明年,春夏大饥,人相食,(余阙)乃捐俸为粥以食之,得活者甚众。(《元史· 卷一百四十三·列传第三十·马祖常等》㉕*)
- 1354年: (至正)十四年,怀庆河内县、孟州,汴梁祥符县,福建泉州,湖南永州、宝庆,广西梧州皆大旱。祥符旱魃再见,泉州种不入土,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54年: 十四年春,浙东台州,江东饶,闽海福州、邵武、汀州,江西龙兴、建昌、吉安、临江,广西静江等郡皆大饥,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55: 京师大饥,加以疫疠,民有父子相食者。(《元史· 卷四十三·本纪第四十三·顺帝六》㉕*)
- 1358年: 十八年春,莒州蒙阴县大饥,斗米金一斤。冬,京师大饥,人相食,彰德、山东亦如之。(《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58年: (至正)十八年春,蓟州旱。莒州、滨州、般阳淄川县、霍州、鄜州、凤翔岐山县春夏皆大旱。莒州家人自相食,岐山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58年: 顺德九县民食蝗,广平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59年: (至正)十九年,大都霸州、通州,真定,彰德,怀庆,东昌,卫辉,河间之临邑,东平之须城、东阿、阳谷三县,山东益都、临淄二县,潍州、胶州、博兴州,大同、冀宁二郡,文水、榆次、寿阳、徐沟四县,沂、汾二州,及孝义、平遥、介休三县,晋宁潞州及壶关、潞城、襄垣三县,霍州赵城、灵石二县,隰之永和,沁之武乡,辽之榆社、奉元,及汴梁之祥符、原武、鄢陵、扶沟、杞、尉氏、洧川七县,郑之荥阳、汜水,许之长葛、郾城、襄城、临颍,钧之新郑、密县,皆蝗,食禾稼草木俱尽,所至蔽日,碍人马不能行,填坑堑皆盈。饥民捕蝗以为食,或曝干而积之。又罄,则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十九年正月至五月,京师大饥,银一锭得米仅八斗,死者无算。通州民刘五杀其子而食之。保定路莩死盈道,军士掠孱弱以为食。济南及益都之高苑,莒之蒙阴,河南之孟津、新安、黾池等县皆大饥,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1359年: 十八年二月,江西陈友谅遣贼党王奉国等,号二十万,寇信州。明年正月,伯颜不花的斤自衢引兵援焉。……时军民唯食草苗茶纸,既尽,括靴底煮食之,又尽,掘鼠罗雀,及杀老弱以食。五月,大破贼兵。(《元史· 卷一百九十五·列传第八十二·忠义三》㉕*)
- 1360: 至正二十年,(丁好礼)遂拜中书参知政事。时京师大饥,天寿节,庙堂欲用故事大宴会,好礼言:“今民父子有相食者,君臣当修省,以弭大患,燕会宜减常度。”不听,乞谢事,乃以集贤大学士致仕,给全俸家居。(《元史· 卷一百九十六·列传第八十三·忠义四》㉕*)
- 1360年: 李仲义妻刘氏,名翠哥,房山人。至正二十年,县大饥,平章刘哈剌不花兵乏食,执仲义欲烹之。仲义弟马儿走报刘氏,刘氏遽往救之,涕泣伏地,告于兵曰:“所执者是吾夫也,乞矜怜之,贷其生,吾家有酱一瓮、米一斗五升,窖于地中,可掘取之,以代吾夫。”兵不从,刘氏曰:“吾夫瘦小,不可食。吾闻妇人肥黑者味美,吾肥且黑,愿就烹以代夫死。”兵遂释其夫而烹刘氏。闻者莫不哀之。(《元史· 卷二百一·列传第八十八·列女二》㉕*)
- 1362年:(至正)二十二年,河南洛阳、孟津、偃师三县大旱,人相食。(《元史·卷五十一·志第三下·五行二》㉕*)
- 萧道寿,京兆兴平人。……母尝有疾,医累岁不能疗,道寿刲股肉啖之而愈。至元八年,赐羊酒,表其门。(《元史·卷一百九十七·列传第八十四·孝友一》㉕*)
- 宁猪狗,山丹州人。母年七十余,患风疾,药饵不效,猪狗割股肉进啖,遂愈。(《元史·卷一百九十七·列传第八十四·孝友一》㉕*)
- 潭州万户移剌琼子李家奴,九岁,母病,医言不可治,李家奴割股肉,煮糜以进,病乃痊。抚州路总管管如林、浑州民朱天祥,并以母疾刲割股,旌其家。(《元史·卷一百九十七·列传第八十四·孝友一》㉕*)
- 孔全,亳州鹿邑人。父成病,刲股肉啖之,愈。(《元史·卷一百九十七·列传第八十四·孝友一》㉕*)
- 赵荣,扶风人。母强氏有疾,荣割股肉啖之者三。(《元史·卷一百九十七·列传第八十四·孝友一》㉕*)
- 胡伴侣,钧州密县人。其父实尝患心疾数月,几死,更数医俱莫能疗。伴侣乃斋沐焚香,泣告于天,以所佩小刀于右胁傍刲其皮肤,割脂一片,煎药以进,父疾遂瘳,其伤亦旋愈。朝廷旌表其门。(《元史· 卷一百九十八·列传第八十五·孝友二》㉕*)
- 郎氏,湖州安吉人,宋进士朱甲妻也。……家居,养姑甚谨。姑尝病,郎祷天,刲股肉进啖而愈。(《元史·卷二百·列传第八十七·列女一》㉕*)
- 许氏女,安丰人。父疾,割股啖之乃痊。(《元史·卷二百·列传第八十七·列女一》㉕*)
- 秦氏二女,河南宜阳人,逸其名。父尝有危疾,医云不可攻。姊闭户默祷,凿己脑和药进饮,遂愈。父后复病欲绝,妹刲股肉置粥中,父小啜即苏。(《元史·卷二百·列传第八十七·列女一》㉕*)
- 张义妇,济南邹平人,年十八归里人李伍。……张独家居,养舅姑甚至。父母舅姑病,凡四刲股肉救不懈。(《元史·卷二百·列传第八十七·列女一》㉕*)
- 武用妻苏氏,真定人,徙家京师。用疾,苏氏刲股为粥以进,疾即愈。(《元史· 卷二百一·列传第八十八·列女二》㉕*)
李時珍完成《本草綱目》,他蒐集藥名是為了「凡經人用者,皆不可遺」,「人部」舉凡毛髮、指甲、牙齒、屎尿、唾液、乳汁、眼淚、汗水、人骨、胞衣(紫河車)、體垢、月水、人勢(陰莖)、人膽、結石……皆可入藥。頭髮可治傷寒、肚疼,男性陰毛治蛇咬,人魄(人吊死級的魂魄)可以安神定魄。
明朝没有像元朝一样法律禁止割肉疗亲,但朱元璋和其礼部尚书公开表示不赞同,但此后仍然多次出现,而且得到政府表彰,还有王族如此做,可见此风难止。
- 至(洪武)二十七年九月,山东守臣言:“日照民江伯儿,母疾,割肋肉以疗,不愈。祷岱岳神,母疾瘳,愿杀子以祀。已果瘳,竟杀其三岁儿。”帝大怒曰:“父子天伦至重。《礼》父服长子三年。今小民无知,灭伦害理,亟宜治罪。”遂逮伯儿,仗之百,遣戍海南。因命议旌表例。礼臣(任亨泰)议曰:“人子事亲,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有疾则医药吁祷,迫切之情,人子所得为也。至卧冰割股,上古未闻。倘父母止有一子,或割肝而丧生,或卧冰而致死,使父母无依,宗祀永绝,反为不孝之大。皆由愚昧之徒,尚诡异,骇愚俗,希旌表,规避里徭。割股不已,至于割肝,割肝不已,至于杀子。违道伤生,莫此为甚。自今父母有疾,疗治罔功,不得已而卧冰割股,亦听其所为,不在旌表例。”制曰:“可。”(《明史·卷一百三十七·列传第二十五·刘三吾等》)
食人事件的记载:
- 韩观杀人甚多,御史欲弹劾他。一日,观召御史饮,以人皮为坐褥,耳目口鼻显然,发散垂褥,首披椅后。肴上,设一人首,观以箸取二目食之,曰:“他禽兽目皆不可食,惟人目甚美。”观前席坐,每拿人至,命斩之,不回首视,已而血流满庭。观曰: “此辈与禽兽不异,斩之如杀虎豹耳。”御史战栗失措曰:“公,神人也。”竟不能劾。[16]
- 1385年,洪武十八年:(韩)林儿本起盗贼,无大志,又听命福通,徒拥虚名。诸将在外者率不遵约束,所过焚劫,至啖老弱为粮,且皆福通故等夷,福通亦不能制。(《明史·卷一百二十二·列传第十·郭子兴 韩林儿》㉕*)
- 约1426年,宣德年间:得(朱)有熺掠食生人肝脑诸不法事,于是并免为庶人。(《明史·卷一百十六·列传第四·诸王》㉕*)
- 1454年,景泰五年:景泰五年,广西古丁等洞贼首蓝伽、韦万山等,纠合蛮类,劫掠南宁、上林、武缘诸处。……贼首韦朝威据古田,县官窜会城,遣典史入县抚谕,烹食之。(《明史·卷三百十七·列传第二百五·广西土司》㉕*)
- 1457年,天顺元年:北畿、山東並飢,發塋墓,斫道樹殆盡。父子或相食。(《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 约1465年,成化初:成化初,(彭伦)从赵辅,平大藤峡贼。……(彭)伦大会所部目、把缚俘囚,置高竿,集健卒乱射杀之,复割裂肢体,烹啖诸壮士。(《明史·卷一百六十六·列传第五十四·韩观等》㉕*)
- 1484年,成化二十年:是秋,陝西、山西大旱饑,人相食。停歲辦物料,免稅糧,發帑轉粟,開納米事例振之。(《明史·卷十四·本纪第十四·宪宗二》㉕*)
又有虎臣者,麟游人。成化中贡入太学。……省亲归,会陕西大饥,……上言:“臣乡比岁灾伤,人相食,由长吏贪残,赋役失均。请敕有司审民户,编三等以定科徭。”从之。(《明史·卷一百六十四·列传第五十二·邹缉等》㉕)
十六年(何乔新)擢右副都御史,巡抚山西。……进左副都御史。……召拜刑部右侍郎。山西大饥,人相食。命往振,活三十余万人,还流冗十四万户。(《明史·卷一百八十三·列传第七十一·何乔新等》㉕)
汪奎,字文灿,婺源人。……(成化)二十一年,星变,偕同官疏陈十事,言:“……山、陕、河、洛饥民多流郧、襄,至骨肉相啖。请大发帑庾振济,消弭他变。”(《明史·卷一百八十·列传第六十八·张宁等》㉕)
- 1504年,弘治十七年:十七年,淮、扬、庐、凤洊饥,人相食,且发瘗胔(坟墓尸体)以继之。(《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 1518年,正德十三年:佛郎机,近满剌加。正德中,据满剌加地,逐其王。十三年遣使臣加必丹末等贡方物,请封,始知其名。诏给方物之直,遣还。其人久留不去,剽劫行旅,至掠小儿为食。(《明史·卷三百二十五·列传第二百十三·外国六》㉕*)
- 正德五年(1510年)八月,刘瑾被磔死,凌迟三日,共剐3300余刀。行刑之日,北京鼎沸,百姓相爭以一钱买刘瑾一塊肉,生吞以泄恨。[來源請求]
- 1519年,正德十四年:是岁,淮、扬饥,人相食。(《明史·卷十六·本纪第十六·武宗》㉕*)
十四年三月,有诏南巡,(黄)巩上疏曰:……今江、淮大饥,父子兄弟相食。(《明史·卷一百八十九·列传第七十七·李文祥等》㉕)
(吴)一鹏极陈四方灾异,言:“自去年六月迄今二月,其间天鸣者三,地震者三十八,秋冬雷电雨雹十八,暴风、白气、地裂、山崩、产妖各一,民饥相食二。非常之变,倍于往时。愿陛下率先群工,救疾苦,罢营缮,信大臣,纳忠谏,用回天意。”(《明史·卷一百九十一·列传第七十九·毛澄等》㉕)
- 1524年,嘉靖三年:三年,湖广、河南、大名、临清饥。南畿诸郡大饥,父子相食,道殣相望,臭弥千里。(《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张)汉卿言:“……今东南洊饥,民至骨肉相食,而搜括之令频行,臣等窃以为不可。”(《明史·卷一百九十二·列传第八十·杨慎》㉕)
世宗即位,(韩邦靖)起山西左参议,分守大同。岁饥,人相食,奏请发帑,不许。(《明史·卷二百一·列传第八十九·陶琰等》㉕)
嘉靖四年二月(余珊)应诏陈十渐,其略曰:……近年以来,黄纸蠲放,白纸催征;额外之敛,下及鸡豚;织造之需,自为商贾。江、淮母子相食,兖、豫盗贼横行,川、陕、湖、贵疲于供饷。(《明史·卷二百八·列传第九十六·张芹等》㉕)
嘉靖初,(湛若水)入朝,……明年进侍读,复疏言:“一二年间,天变地震,山崩川涌,人饥相食,殆无虚月。”(《明史·卷二百八十三·列传第一百七十一·儒林二》㉕)
- 1529年,嘉靖八年:(杨爵)登嘉靖八年进士,授行人。帝方崇饰礼文,(杨)爵因使王府还,上言:“臣奉使湖广,睹民多菜色,挈筐操刃,割道殍食之。(《明史·卷二百九·列传第九十七·杨最等》㉕*)
- 1549年,嘉靖二十八年:有吴国佐者,洪州司特峒寨苗也,….. 其党石纂太称“太保”,合攻上黄堡,诱败参将黄冲霄,追至永从县,杀守备张世忠,炙而啖之。(《明史·卷二百四十七·列传第一百三十五·刘綎等》㉕*)
- 1552年,嘉靖三十一年:宣、大二镇大饥,人相食。(《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 1553年,嘉靖三十二年:京师大饥,人相食,米石二两二钱。(《历代社会风俗事物考》引《金垒子》)
- 1557年,嘉靖三十六年:三十六年,辽东大饥,人相食。(《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 1559年,嘉靖三十八年八月:以辽东连年饥馑,至有父食死子者,发银糴粟赈之。(《中外历史年表》)
- 1588,万历十六年:十六年,河南饥,民相食。(《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 1591年,万历十九年:(万历)十九年,(子俊民)还理部事。河南大饥,人相食,请发银米各数十万。(《明史·卷二百十四·列传第一百二·杨博等》㉕*)
- 1593年,万历二十二年:二十二年,河南大饥,人相食,命(钟)化民兼河南道御史往振。荒政具举,民大悦。(《明史·卷二百二十七·列传第一百十五·庞尚鹏等》㉕*)
(陈登云)出按河南。岁大饥,人相食。(《明史·卷二百三十三·列传第一百二十一·姜应麟等》㉕)
- 1601年,万历二十九年:二十九年,两畿饥。阜平县饥,有食其稚子者。(《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 1611年,万历三十九年:马孟祯,字泰符,桐城人。万历二十六年进士。……三十九年夏,怡神殿灾。孟祯言:“二十年来,郊庙、朝讲、召对、面议俱废,通下情者惟章奏。……畿辅、山东、山西、河南,比岁旱饥。民间卖女鬻儿,食妻啖子,铤而走险,急何能择。”(《明史·卷二百三十·列传第一百十八·蔡时鼎等》㉕*)
- 康熙十二年修《青州府志》第20卷载,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山东青州府推官黄槐开在一件申文中说:“自古饥年,止闻道殣相望与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耳。今屠割活人以供朝夕,父子不问矣,夫妇不问矣,兄弟不问矣。剖腹剜心,支解作脍,且以人心味为美,小儿味尤为美。甚有鬻人肉于市,每斤价钱六文者;有腌人肉于家,以备不时之需者;有割人头用火烧熟而吮其脑者;有饿方倒而众刀攒割立尽者;亦有割肉将尽而眼瞪瞪视人者。间有为人所诃禁,辄应曰:"我不食人,人将食我。"愚民恬不为怪,有司法无所施。枭獍在途,天地昼晦。”
- 1616年,万历四十四年:四十四年,山东饥甚,人相食。(《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今春以来,天鼓两震于晋地,流星昼陨于清丰,地震二十八,天火九,石首雨菽,河内女妖,辽东兵端吐火,即春秋二百四十年间,未有稠于今日者。且山东大昆,人相食,黄河水稽天。(《明史·卷二百五十七·列传第一百四十五·张鹤鸣等》㉕)
“以山东大饥,致母食死儿,夫食死妻,再振之。”(《中外历史年表》)
- 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連兩年山東大饑,蔡州有人肉市。“中州兄弟两无子,去山东买妾,遇二女,自称姑嫂,骗兄弟往。兄得小姑。小姑私语之曰:汝弟已为我嫂制成肉羹矣。兄急往视,弟头尚扔炕下。兄急诉之县,抵嫂于罪,兄带小姑去。”(《棗林杂俎》)
- 近日福建抽稅太監高采謬聽方士言:食小兒腦千餘,其陽道可復生如故。乃遍買童稚潛殺之。久而事彰聞,民間無肯鬻者,則令人遍往他所盜至送入,四方失兒者無算,遂至激變掣回。此等俱飛天夜叉化身也。[17]
- 约1621年,天启初:天启初,奢崇明反,率众薄城。(董)尽伦偕知州翁登彦固守。贼遣使说降,尽伦大怒,手刃贼使,抉其睛啖之,屡挫贼锋,城获全。(《明史·卷二百九十·列传第一百七十八·忠义二》㉕*)
- 1622年,天启二年:万化亦率苗仲九股陷龙里,遂围贵阳,自称罗甸王,时天启二年二月也。……外援既绝,攻益急,城中粮尽,人相食,而拒守不遗余力。(《明史·卷三百十六·列传第二百四·贵州土司》㉕*)
方官廪之告竭也,米升直二十金。食糠核草木败革皆尽,食死人肉,后乃生食人,至亲属相啖。彦方、运清部卒公屠人市肆,斤易银一两。枟尽焚书籍冠服,预戒家人,急则自尽,皆授以刀缳。城中户十万,围困三百日,仅存者千余人。(《明史·卷二百四十九·列传第一百三十七·朱燮元等》㉕)
- 1627年,清皇太极之天聪元年,天启七年:(清)国中大饥,斗米价银八两(天启时金一两合銀十两),人有相食者。国中银两虽多,无外贸易,是以银贱而诸物腾贵。良马银300两,牛一银百两,蟒缎一,银百五十两,布一匹,银九两。(《清太宗实录卷三》)
- “天启辛酉,延安、庆阳、平凉旱,岁大饥。东事孔棘,有司惟顾军兴,征督如故,民不能供,道殣相望。或群职富者粟,惧捕诛,始聚为盗。盗起,饥益甚,连年赤地,斗米千钱不能得,人相食,从乱如归。饥民为贼由此而始。”[18]
- 1629年,崇禎二年,殺袁崇煥。張岱《石匱書後集》:“(袁崇煥)遂於鎮撫司綁發西市,寸寸臠割之。割肉一塊,京師百姓從劊子手爭取生啖之。劊子亂撲,百姓以錢爭買其肉,頃刻立荊開腔出其腸胃,百姓群起搶之,得其一節者,和燒酒生嚙,血流齒頰間,猶唾地罵不已。拾得其骨者,以刀斧碎磔之,骨肉俱盡,止剩一首,傳視九邊。”,“时百姓怨恨,争啖其肉,皮骨已尽,心肺之间犹叫声不绝,半日而止,所谓活剐者也……百姓将银一钱,买肉一块,如手指大,噉之。食时必骂一声,须臾崇焕肉悉卖尽。”(计六奇:《明季北略》卷五)
- 1633年,崇祯六年:(陈)三接,文水人。举崇祯六年乡试,知河间县。岁旱饥,人相食。(《明史·卷二百九十一·列传第一百七十九·忠义三》㉕*)
- 1634年,崇祯七年:七年,京师饥,御史龚廷献绘《饥民图》以进。太原大饥,人相食。(《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七年,西北大旱,秦、晋人相食,(吴甘来)疏请发粟以振。(《明史·卷二百六十六·列传第一百五十四·马世奇等》㉕)
- 1636年,崇祯九年:山西大饥,人相食。(《明史·卷二十三·本纪第二十三·庄烈帝一》㉕*)
- 1637年,崇祯十年:十年浙江大饥,父子、兄弟、夫妻相食。(《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 崇禎十二年(1639年)鄭鄤以「杖母、姦妹」罪被磔死。《明季北略》记载鄭鄤被凌迟三千六百刀後,为“都人士”药用:“炮声响后,人皆跻足引领,顿高尺许,拥挤之极……归途所见,买生肉为疮疥药料者,遍长安市。二十年前之文章气节,功名显宦,竟与参术甘皮同奏肤功,亦大奇也。”
- 1639年,崇祯十二年:十二年,两畿、山东、山西、陕西、江西饥。河南大饥,人相食,卢氏、嵩、伊阳三县尤甚。(《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 1640年,崇禎十三年,全國有123州縣發生“人相食”,98州縣蝗災。[來源請求]
是年,两畿、山东、河南、山、陕旱蝗,人相食。(《明史·卷二十四·本纪第二十四·庄烈帝二》㉕*)
关河大旱,人相食,土寇蜂起,陕西窦开远、河南李际遇为之魁,饥民从之,所在告警。(《明史·卷二百五十二·列传第一百四十·杨嗣昌等》㉕)
十三年,北畿、山东、河南、陕西、山西、浙江、三吴皆饥。自淮而北至畿南,树皮食尽,发瘗胔(坟墓里的尸体)以食。(《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 1641年,崇祯十四年:德州斗米千钱,父子相食,行人断绝。大盗滋矣。(《明史·卷三十·志第六·五行三(金 土)·年饥》㉕*)
及崇祯时,常洵地近属尊,朝廷尊礼之。常洵日闭阁饮醇酒,所好惟妇女倡乐。秦中流贼起,河南大旱蝗,人相食,民间藉藉,谓先帝耗天下以肥王,洛阳富于大内。(《明史·卷一百二十·列传第八·诸王五》㉕)
芳奕,慷慨负智略,与秉衡同举于乡,为昌乐知县。解官归,岁大歉,人相食,倾橐济之。(《明史·卷二百九十三·列传第一百八十一·忠义五》㉕)
十四年(左懋第)督催漕运,道中驰疏言:“臣自静海抵临清,见人民饥死者三,疫死者三,为盗者四。米石银二十四两,人死取以食,惟圣明垂念。”(《明史·卷二百七十五·列传第一百六十三·张慎言等》㉕)
崇禎十四年(1641年),「浙江大旱,飛蝗蔽天,食草根幾盡,人饑且疫」。崇祯十四年二月,时山东荒旱,寇盗益炽,徐德(南端到北端)数千里白骨纵横,父子相食,人迹断绝。(彭贻孙《平寇志》) - 1641年,崇祯十四年:(九月)十一日,秦师食尽,宗龙杀马骡以享军。明日,营中马骡尽,杀贼取其尸分啖之。(《明史·卷二百六十二·列传第一百五十·傅宗龙等》㉕*)
- 明朝末年,四川大饑,“蜀大飢,人相食。先是丙戌、丁亥,連歲干涸,至是彌甚。赤地千里,糲米一斗價二十金,養麥一斗價七八金,久之亦無賣者篙芹木葉,取食殆盡。時有裹珍珠二昇,易一面不得而殆:有持數百金,買一飽不得而死。於是人皆相食,道路飢殍,剝取殆盡。無所得,父子、兄弟、夫妻,轉相賊殺。”(清·彭遵泅《蜀碧》卷四)
- 「庚辰山西大饑,人相食,剖心,其竅多寡不等。或無竅,或五六,其二、三竅為多,心大小各異。」(《棗林雜俎·和集》)
- 明朝崇禎末年,河南和山東發生饑荒和蝗災,可以吃的東西都已經吃完,唯一剩下的可以吃的就只有人,於是便有了公開的人肉市場,其販賣的乃是活生生的人,稱之曰“菜人”。紀昀《閱微草堂筆記》有這樣的記載:“婦女幼孩,反接鬻於市,謂之菜人”。[19]
- 《陕西通志》第86卷载有明朝崇祯年间马懋才的《备陈灾变疏》,疏中写道:“臣乡延安府,自去岁一年无雨,草木枯焦。八、九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不死。至十月以后而蓬尽矣;则剥树皮而食。诸树惟榆树差善,杂他树皮以为食,亦可稍缓其死。殆年终而树皮又尽矣,则又掘山中石块而食。甘石名青叶,味腥而腻,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民有不甘于食石以死者始相聚为盗,而一、二稍有积贮之民遂为所劫,而抢掠无遗矣。有司亦不能禁治。间有获者亦恬不知畏;且曰:“死于饥与死于盗等耳,与其坐而饥死,何若为盗而死,犹得为饱鬼也。”
- 計六奇說:“天降奇荒,所以资自成也!”[20]。
- 崇禎十四年(1641年)二月,李自成攻陷洛陽,殺重達三百六十多斤的福王朱常洵,用他的肉和皇家園林裡的梅花鹿一同烹煮,在洛陽西關周公廟舉行宴會,賜給部下食用,名曰“福祿宴”。[21]
- 约1644年,顺治二年:(刘)泽清颇涉文艺,好吟咏。尝召客饮酒唱和。幕中蓄两猿,以名呼之即至。一日,宴其故人子,酌酒金瓯中,瓯可容三升许,呼猿捧酒跪送客。猿狰狞甚,客战掉,逡巡不敢取。泽清笑曰:“君怖耶?”命取囚扑死阶下,剜其脑及心肝,置瓯中,和酒,付猿捧之前。饮酹,颜色自若。其凶忍多此类。(《明史·卷二百七十三·列传第一百六十一·左良玉等》㉕*)
- 明末:中原盗起十余年,所在荼毒,督抚莫能办,率倡抚议,苟且幸无事,盗且服且叛。而河南比年大旱蝗,人相食,民益蜂起为盗。(《清史稿·卷五百·列传二百八十七·遗逸一》㉕*)
- 时有将军安氵侃者,一岁丧母,事其父以孝闻。父病革,刲臂为汤饮父,父良已。(《明史·卷一百十六·列传第四·诸王》㉕*)
- 襄陵王冲秌,宪王第二子,有至性。母病,刲股和药,病良已。(《明史·卷一百十八·列传第六·诸王三》㉕*)
- (襄陵王冲秌之)子范址服其教,母荆罹危疾,亦刲股进之,愈。(《明史·卷一百十八·列传第六·诸王三》㉕*)
- 刘铉,字宗器,长洲人。生弥月而孤。及长,刲股疗母疾。母卒,哀毁,以孝闻。(《明史·卷一百六十三·列传第五十一·李时勉等》㉕*)
- (孙)祖寿初守固关,遘危疾,妻张氏割臂以疗,绝饮食者七日。祖寿生,而张氏旋死,遂终身不近妇人。(《明史·卷二百七十一·列传第一百五十九·贺世贤》㉕*)
- 朱鉴,字用明,晋江人。童时刲股疗父疾。举乡试,授蒲圻教谕。(《明史·卷一百七十二·列传第六十·罗亨信等》㉕*)
- 储巏,字静夫,泰州人。九岁能属文。母疾,刲股疗之,卒不起。(《明史·卷二百八十六·列传第一百七十四·文苑二》㉕*)
- 许琰,字玉仲,吴县人。幼有至性,尝刲臂疗父疾。(《明史·卷二百九十五·列传第一百八十三·忠义七》㉕*)
- 沈德四,直隶华亭人。祖母疾,刲股疗之愈。己而祖父疾,又刲肝作汤进之,亦愈。洪武二十六年被旌。寻授太常赞礼郎。(《明史·卷二百九十六·列传第一百八十四·孝义》㉕*)
- 上元姚金玉、昌平王德儿亦以刲肝愈母疾,与德四同旌。(《明史·卷二百九十六·列传第一百八十四·孝义》㉕*)
- 至二十七年九月,山东守臣言:“日照民江伯儿,母疾,割肋肉以疗,不愈。祷岱岳神,母疾瘳,愿杀子以祀。已果瘳,竟杀其三岁儿。”帝大怒曰:“父子天伦至重。《礼》父服长子三年。今小民无知,灭伦害理,亟宜治罪。”遂逮伯儿,仗之百,遣戍海南。因命议旌表例。(《明史·卷二百九十六·列传第一百八十四·孝义》㉕*)
- 永乐间,江阴卫卒徐佛保等复以割股被旌。(《明史·卷二百九十六·列传第一百八十四·孝义》㉕*)
- 夏子孝,字以忠,桐城人。六岁失母,哀哭如成人。九岁父得危疾,祷天地,刲股六寸许,调羹以进,父食之顿愈。翌日,子孝痛创,父诘其故,始知之。(《明史·卷二百九十七·列传第一百八十五·孝义二》㉕*)
- 金子良亦有孝行,父病,刲股为羹以进,旋愈。(《明史·卷二百九十七·列传第一百八十五·孝义二》㉕*)
- 唐俨,全州诸生也。父荫,郴州知州,归老得危疾。俨年十二,潜割臂肉进之,疾良已。及父殁,哀毁如成人。其后游学于外,嫡母寝疾。俨妻邓氏年十八,奋曰:“吾妇人,安知汤药。昔夫子以臂肉疗吾舅,吾独不能疗吾姑哉?”于是割胁肉以进,姑疾亦愈。(《明史·卷二百九十七·列传第一百八十五·孝义二》㉕*)
- 刘孝妇,新乐韩太初妻。……刘事姑谨,姑道病,刺血和药以进。……及姑疾笃,刲肉食之,少苏,逾月而卒,殡之舍侧。(《明史·卷三百一·列传第一百八十九·列女一》㉕*)
- 程氏,扬州胡尚絅妻。尚絅婴危疾,妇刲腕肉啖之,不能咽而卒。妇号恸不食二日。(《明史·卷三百一·列传第一百八十九·列女一》㉕*)
- 杨泰奴,仁和杨得安女。许嫁未行。天顺四年,母疫病不愈。泰奴三割胸肉食母,不效。一日薄幕,剖胸取肝一片,昏仆良久。及苏,以衣裹创,手和粥以进,母遂愈。母宿有膝挛疾,亦愈。(《明史·卷三百一·列传第一百八十九·列女一》㉕*)
- 后有张氏,仪真周祥妻。姑病,医百方不效。一方士至其门曰:“人肝可疗。”张割左胁下,得膜如絮,以手探之没腕,取肝二寸许,无少痛,作羹以进姑,病遂瘳。(《明史·卷三百一·列传第一百八十九·列女一》㉕*)
- 李孝妇,临武人,名中姑,适江西桂廷凤。姑邓患痰疾,将不起,妇涕泣忧悼。闻有言乳肉可疗者,心识之。一日,煮药,巘香祷灶神,自割一乳,昏仆于地,气已绝。廷凤呼药不至,出视,见血流满地,大惊呼救,倾骇城市,邑长佐皆诣其庐,命亟治。俄有僧踵门曰:“以室中蕲艾傅之,即愈。”如其言,果苏,比求僧不复见矣。乃取乳和药奉姑,姑竟获全。(《明史·卷三百二·列传第一百九十·列女二》㉕*)
- 洪氏,怀宁章崇雅妻。崇雅早卒,洪守志十年。姑许,疾不能起,洪剜乳肉为羹而饮之,获愈,余肉投池中,不令人知。数日后,群鸭自水中衔出,鸣噪回翔,小童获以告姑。姑起视之,乳血犹淋漓也。(《明史·卷三百二·列传第一百九十·列女二》㉕*)
- 倪氏,兴化陆鳌妻。性纯孝,舅早世,悯姑老,朝夕侍寝处,与夫睽异者十五年。姑鼻患疽垂毙,躬为吮治,不愈,乃夜焚香告天,割左臂肉以进,姑啖之愈。(《明史·卷三百二·列传第一百九十·列女二》㉕*)
- 刘氏,张能信妻,太仆卿宪宠女,工部尚书九德妇也。性至孝,姑病十年,侍汤药不离侧。及病剧,举刀刲臂,侍婢惊持之。舅闻,嘱医言病不宜近腥腻,力止之。逾日,竟刲肉煮糜以进,则乃姑已不能食,乃大悔恨曰:“医绐我,使姑未鉴我心。”复刲肉寸许,恸哭奠箦前,将阖棺,取所奠置棺中曰:“妇不获复事我姑,以此肉伴姑侧,犹身事姑也。”乡人莫不称其孝。(《明史·卷三百二·列传第一百九十·列女二》㉕*)
- (颍)州又有台氏,诸生张云鹏妻。夫病,氏单衣蔬食,祷天愿代,割臂为糜以进。(《明史·卷三百三·列传第一百九十一·列女三》㉕*)
《清史稿》记载的割肉疗亲的事迹比二十五史以往各朝都多,但其实雍正有一段诏书不赞同割肉疗亲,朝廷的实际做法似乎是迫于民情不得已的情况下低调褒奖(“破格报可”),社会风气看来是称赞这种行为的。
- 雍正六年三月壬子,世宗谕曰:“……父母爱子,无所不至,若因己病而致其子割肝刲股以充饮馔、和汤药,纵其子无恙,父母未有不惊忧恻怛惨惕而不安者,况因此而伤生,岂父母所忍闻乎?父母有疾,固人子尽心竭力之时,傥能至诚纯孝,必且感天地、动鬼神,不必以惊世骇俗之为,著奇于日用伦常之外。……倘训谕之后,仍有不爱躯命,蹈于危亡者,朕亦不概加旌表,以成激烈轻生之习也。”(《清史稿·卷四百九十七·列传二百八十四·孝义一》)
- 清兴关外,俗纯朴,爱亲敬长,内悫而外严。既定鼎,礼教益备。定旌格,循明旧。亲存,奉侍竭其力;亲殁,善居丧,或庐于墓;亲远行,万里行求,或生还,或以丧归。友于兄弟,同居三五世以上,号义门,及诸义行,皆礼旌。亲病,刲股刳肝;亲丧,以身殉:皆以伤生有禁,有司以事闻,辄破格报可。所以教民者,若是其周其密也。国史承前例,撰次孝友传,亦颇及诸义行。(《清史稿·卷四百九十七·列传二百八十四·孝义一》)
历史记载中清朝的食人事件:
- 努尔哈赤时代:扬古利,舒穆禄氏,世居浑春。父郎柱,为库尔喀部长,率先附太祖,……扬古利手刃杀父者,割耳鼻生啖之,时年甫十四,太祖深异焉。(《清史稿·卷二百二十六·列传十三·扬古利等》㉕*)
- 清初:虞尔忘、尔雪,江南无锡人。国初江南多盗,尔忘、尔雪父罕卿董乡团,……罕卿死桥下矣。……知为盗杜息(所杀)。….. 比明,尔忘抱罕卿木主至,尔雪于其旁爇釜,尔忘取(杜)息舌,尔雪探心肝,且祭且啖,尔忘乃断(杜)息头。(《清史稿·卷四百九十八·列传二百八十五·孝义二》㉕*)
- 1627年,天聪元年,《太宗实录卷三》:“时国中大饥,斗米价银八两,人有相食者。国中银两虽多,无外贸易,是以银贱而诸物腾贵。良马,银三百两。牛一,银百两。蟒缎一,银百五十两。布匹一,银九两。盗贼繁兴,偷窃牛马,或行劫杀。于是诸臣入奏曰:盗贼若不按律严惩,恐不能止息。上恻然,谕曰:今岁国中因年饥乏食,致民不得已而为盗耳。缉获者,鞭而释之可也。遂下令,是岁谳狱,姑从宽典。仍大发帑金,散赈饥民。”
- 1631年,皇太极天聪四年:顷大凌河之役,城中人相食,明人犹死守,及援尽城降,而锦州、松、杏犹不下。(《清史稿·卷二·本纪二·太宗本纪一》㉕*)
旋有王世龙者,越城出降,言城中粮竭,商贾诸杂役多死,存者人相食,马毙殆尽。(《清史稿·卷二百三十四·列传二十一·孔有德等》㉕)
祖大壽疏奏:“被圍將及三月,城中食盡,殺人相食。”(《崇禎長編》卷五二)。
明大凌河城內,糧絕薪盡。軍士飢甚,殺其修城夫役及商賈平民為食,析骸而炊。又執軍士之羸弱者,殺而食之。(《清太宗實錄·卷十》)
- 1635年,皇太极天聪八年:先是,察哈尔林丹西奔图白特,其部众苦林丹暴虐,逗遛者什七八,食尽,杀人相食,屠劫不已,溃散四出。(《清史稿·卷二·本纪二·太宗本纪一》㉕*)
- 1645年,顺治二年:二年,耒(枣?)阳、襄阳、光化、宜城大饥,人相食。”(趙爾巽.
《清史稿·卷44·志十九·災異五》. 维基文库.㉕*)
- 1648年,顺治五年:五年春,广州、鹤庆(大理,洱海之北)嵩明(昆明市东北)大饥,人相食。”(趙爾巽.
《清史稿·卷42·志十七·災異三》. 维基文库.㉕*)
- 順治九年八月,漳州被圍半年,城中缺糧,一碗稀粥索價白銀四兩。居民以老鼠、麻雀、樹根、樹葉、水萍、紙張和皮革等物為食,餓死者不計其數,“城中人自相食,百姓十死其八,兵馬盡皆枵腹”[22]。
- 1654年,顺治十一年:顺治十一年,明将李定国攻新会,城守阅八月,食尽,杀人马为食。(《清史稿·卷五百十·列传二百九十七·列女三》㉕*)
- 顺治年間,“安邑知县鹿尽心者,得痿痺疾。有方士挟乩术,自称刘海蟾,教以食小儿脑即愈。鹿信之,辄以重价购小儿击杀食之,所杀伤甚众,而病不减。因复请于乩仙,复教以生食乃可愈。因更生凿小儿脑吸之。致死者不一,病竟不愈而死。事随彰闻,被害之家,共置方士于法。”[23]
- 康熙十八年(1679年),山东“终年不雨,大饥,人相食。”(乾隆《青城(即今高青)县志》卷10)
- 1681年,康熙二十年:诇知粮将罄,人相食,与诸将环而攻之。(吴)世璠众内乱,欲擒世璠以降,世璠自杀。(《清史稿·卷二百五十四·列传四十一·赉塔等》㉕*)
- 1698年,康熙三十七年春:三十七年春,平定、乐平大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703年,康熙四十二年:永年(邯郸东北)、东明(大名府之南部,山东曹州西)饥。秋:沛县、亳州、东阿、曲阜、蒲县(属隰州,非蒲城县)、滕县大饥。冬,汶上、沂州、莒州、兖州、东昌、郓城大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704年,康熙四十三年:四十三年春,泰安大饥,人相食,死者枕藉。肥城,东平大饥,人相食。武定(惠民)、滨州(武定东)、商河(武定西南)、阳信(武定北)、利津、沾化饥;兖州、登州大饥,民死大半,至食屋草;昌邑、即墨、掖县、高密、膠州大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785年,乾隆五十年:秋,寿光、昌乐、安丘、诸城大饥,父子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786年,乾隆五十一年:五十一年春,山东各府、州、县大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病榻梦痕录》卷上乾隆五十一年(1786)条记载了苏皖鲁等地的灾情,时灾民卖妻鬻子,“流丐载道”,“尸横道路”,尸体“埋于土,辄被人刨发,刮肉而啖”。
- 1801,嘉庆六年: 罗思举,字天鹏,四川东乡人。……(嘉庆)六年,歼张世龙于铁溪河,……自是转战老林,饷不时至,煮马鞯,啗贼肉以追贼。……尝酒酣袒身示人,战创斑斑,为父母刲股痕凡七,其忠孝盖出天性云。(《清史稿·卷三百四十七·列传一百三十四·杨遇春等》㉕*)
- 1832年,道光十二年:夏,紫阳大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833年,道光十三年:夏,保康、郧县、房县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834年,道光十四年:十四年春,归州、兴山大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847年,道光二十七年:二十七年,南乐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857年,咸丰七年:七年春,肥城、东平大饥,死者枕藉;鱼台、日照、临朐亦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863年,同治二年,石達開的軍隊為大渡河的涨水所阻,當時石部全軍已是“覓食無所得,有相殺噬人肉者”。(许亮儒遗著《擒石野史》)
- 陈康祺《郎潜纪闻二笔》记载“同治三、四年,皖南到处食人,人肉始买三十文一斤,后增至一百二十文一斤,句容、二溧,八十文一斤,惨矣。”
- 同治三年(1864年),皖南人相食,人肉價格大漲。《曾国藩日记》同治三年四月廿二日记载:“皖南到处食人,人肉始卖三十文一斤,近闻增至百二十文一斤,句容、二溧八十文一斤。”《曾國藩日記》又記載:“洪楊之亂,江蘇人肉賣九十文一斤,漲到一百三十文錢一斤。”
- 1866年,同治五年:五年,兰州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 1867年,同治六年:五年,(穆图善)收灵州。……明年,署陕甘总督,值岁大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百五十四·列传二百四十一·刘锦棠》㉕*)
- 1868年,同治七年:七年春,即墨、孝义厅、蓝田、沔县饥。夏,泾州大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十四·志十九·灾异五》㉕*)
时庆阳大饥,人相食。(《清史稿·卷四百五十四·列传二百四十一·刘锦棠等》㉕)
- 1877年,光绪三年:是岁,山、陕大旱,人相食。(《清史稿·卷二十三·本纪二十三·德宗本纪一》㉕*)
丁戊奇荒是中国华北地区发生于清朝光绪元年(1875年)至四年(1878年)之间的一场罕见的特大旱灾饥荒。灾害波及山西、直隶、陕西、河南、山东、甘肃等好几个省份,“饿殍载途,白骨盈野”,饿死的人竟达一千万以上,逃亡两千万以上。随著灾情的发展,可食之物的罄尽,“人食人”的惨剧发生了。大旱的第三年(1877年)冬天,重灾区山西,到处都有人食人现象。吃人肉、卖人肉者,比比皆是。有活人吃死人肉的,还有将老人或孩子活杀吃的……无情旱魔,把灾区变成了人间地狱! 在河南,侥幸活下来的饥民大多奄奄一息,“既无可食之肉,又无割人之力”,一些气息犹存的灾民,倒地之后即为饿犬残食。[來源請求]《申报》1877年12月7日载:“今岁豫省之灾,亦不减于山右,……灾黎数百万,几有易子析骸之惨”
- 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二十六年,两宫西狩,关中大饥,人相食,(唐)锡晋醵金四十万往赈,历二州八县,艰困不少阻。(《清史稿·卷四百五十二·列传二百三十九·洪汝奎等》㉕*)
- 1910年,宣统二年十二月:是月,江、淮饥,人相食。东三省疫。(《清史稿·卷二十五·本纪二十五·宣统皇帝本纪》㉕*)
- 1911年,宣统三年:钟麟同,字建堂,山东济宁州人。威海武备学堂毕业。……宣统三年九月初九日,七十三标兵变,夜半,自北校场入城。……以手枪自击而仆,变军碎其尸,剖心啖之。上闻,有“忠骸支解,惨不忍闻”之谕,谥忠壮。(《清史稿·卷四百九十六·列传二百八十三·忠义十》㉕*)
- 光熙,本名惠熙,字亮臣。少从盛昱游,励学。钟琦遘危疾,尝刲股和药以进。(《清史稿·卷四百六十九·列传二百五十六·恩铭等》㉕*)
- 礼堂,字和贵。事亲孝。父继宏,久疟,冬月畏火,礼堂潜以身温被。居丧如礼,笑不见齿。母遘危疾,刲股合药,私祷于神,减齿以延亲寿。(《清史稿·卷四百八十一·列传二百六十八·儒林二》㉕*)
- 宋大樽,字左彝,仁和人。弱岁,刲股愈母疾,让产其弟。(《清史稿·卷四百八十五·列传二百七十二·文苑二》㉕*)
- 潘德舆,字四农,山阳人。年五六岁,母病不食,亦不食。父咯血,刲臂肉和药进,父察其色动,泣曰:“固知儿有是也!”(《清史稿·卷四百八十六·列传二百七十三·文苑三》㉕*)
- 曾艾,字虎卿,湖南新化人。尝割左臂疗父疾。(《清史稿·卷四百八十九·列传二百七十六·忠义三》㉕*)
- 陈源兖,字岱云,湖南茶陵州人。道光十八年进士,改翰林,授编修,旋授江西吉安府。先是源兖妻易氏以源兖遘疾几殆,籥天原以身代,刲臂和药饮源兖,源兖以愈,易氏旋病卒。同乡公举孝妇,请旌于朝。(《清史稿·卷四百九十·列传二百七十七·忠义四》㉕*)
- 沈瀛,字士登,江苏吴县人。尝刲臂疗母疾。(《清史稿·卷四百九十六·列传二百八十三·忠义十》㉕*)
- 李盛山,福建罗源人。母病,割肝以救,伤重,卒。巡抚常赉疏请旌,下礼部,礼部议轻生愚孝,无旌表之例。雍正六年三月壬子,世宗谕曰:“……父母爱子,无所不至,若因己病而致其子割肝刲股以充饮馔、和汤药,纵其子无恙,父母未有不惊忧恻怛惨惕而不安者,况因此而伤生,岂父母所忍闻乎?父母有疾,固人子尽心竭力之时,傥能至诚纯孝,必且感天地、动鬼神,不必以惊世骇俗之为,著奇于日用伦常之外。……倘训谕之后,仍有不爱躯命,蹈于危亡者,朕亦不概加旌表,以成激烈轻生之习也。”盛山仍予旌表。(《清史稿·卷四百九十七·列传二百八十四·孝义一》㉕*)
- 吕斅孚,湖南永定人。父孟卿,贫,以客授自给。母病将殆,思肉食,斅孚方七岁,贷诸屠,屠不可,泣而归。闻母呻吟,益痛,内念股肉可啗母,取厨刀砺使利,割右股四寸许,授其女弟,方五岁,令就炉火炙以进。母疾良已,孟卿归,察斅孚足微跛,得其状,与母持以哭。斅孚曰:“毋然,儿固无所苦也。”……孟卿亦尝刲股愈父病,然斅孚割股时,初不知父有是事也。(《清史稿·卷四百九十七·列传二百八十四·孝义一》㉕*)
- 汪灏,江南休宁人。晨、日昂、日升,其弟也。父病咯血,灏年十六,割股和药进,良愈。后数年病足,晨割股炼为末,敷治亦愈。又数年复咯血,晨复割臂以疗。更数年,疾大作,灏复割臂,勿瘳。晨病,日昂泣曰:“吾兄割臂愈父,吾不能割以愈吾兄乎?”众尼之。懵且仆,匠治棺,日升持匠斧断指,血淋漓,调药以饮晨。有司表其门曰“一门四孝友”。(《清史稿·卷四百九十七·列传二百八十四·孝义一》㉕*)
- 觉罗色尔岱,满洲镶红旗人,德世库七世孙也。性笃孝。年十七,父病,医不效,乃割左臂为糜以进,病稍间,旋歾。(《清史稿·卷四百九十七·列传二百八十四·孝义一》㉕*)
- 康熙间,以割臂疗亲旌者,有翁杜、佟良,与色尔岱同时有克什布。翁杜,满洲镶白旗人;佟良,蒙古镶黄旗人:官防御。克什布,满洲镶红旗人,官三等侍卫。(《清史稿·卷四百九十七·列传二百八十四·孝义一》㉕*)
- 奚缉营,字圣辉,江苏宝山人。父士本,以孝旌。缉营幼读论语,至“父母之年,不可不知”,辄陨涕簌簌,师奇之,谓真孝子子也。母病,刲臂以疗。(《清史稿·卷四百九十七·列传二百八十四·孝义一》㉕*)
- 张三爱,江南歙县人。为人役。事母孝,母病,不能具药物。或谓之曰:“汝欲愈母病,盍刲肝?”三爱祷于丛祠,破腹,肝堕出,以右手劙肝,得指许,左手纳于腹,束以白麻。归以肝和羹饮母,母良愈,三爱创亦合。(《清史稿·卷四百九十七·列传二百八十四·孝义一》㉕*)
- 杨献恒,山东益都人。父加官,与济南杨开泰有隙,……开泰计必欲杀献恒,遣其子承恩至青州谋诸吏。献恒潜知之,持铁骨朵挟刃至所居。承恩方与吏耳语,伺其出,以铁骨朵击之,仆,急拔刀断其喉,又抉其睛啖之,诣县自陈,出所藏银为证。(《清史稿·卷四百九十八·列传二百八十五·孝义二》㉕*)
- 刘希向,江南山阳人。……父病,希向为割股,良愈。希向年六十,病噎,其子亦割股,刀钝,肉不决,剪之,乃下,然希向竟不瘳。(《清史稿·卷四百九十八·列传二百八十五·孝义二》㉕*)
- 县有嫠张陈氏,家贫,刲肉以奉姑,训予田十亩助其养。(《清史稿·卷四百九十八·列传二百八十五·孝义二》㉕*)
- 李孔昭,字光四,蓟州人。……崇祯十五年进士,……母病,刲股疗之。(《清史稿·卷五百一·列传二百八十八·遗逸二》㉕*)
- 萧学华妻贺,湖南安化人。贺父徙陕西,学华赘其家。年余,学华归省母,贺欲与俱,父不许,贺割股肉付夫以奉姑。姑適病,学华烹肉进,病良已。(《清史稿·卷五百八·列传二百九十五·列女一》㉕*)
- 子日焜妻李,尝刲股愈母病,事祖姑及姑孝。姑病,割臂进,病目,舐以舌,良已。(《清史稿·卷五百八·列传二百九十五·列女一》㉕*)
- 王钜妻施,钜,萧山人;施,富阳人。姑严,小不当意,辄呵斥,施屏息不敢声。姑病反胃甚,医以为不治,施刲股和药进,病良已,姑遇施如故。钜疾作,施视疾惫,病瘵卒,姑犹不善施。钜以刲股事告,视其尸,信,乃大恸曰:“吾负孝妇!”(《清史稿·卷五百八·列传二百九十五·列女一》㉕*)
- 陈文世妻刘,郧人。陈、刘皆农家,刘待年于陈。既婚,姑年七十二,病噎,刘割臂和药以进,疾少间;既而复作,不食已十日,垂尽矣。刘夜屏人,杀鸡誓于神,持小刀自劙其胸二寸许,出肝刲半,取布束创,以肝与鸡同瀹汤奉姑。姑久不言,忽曰:“汤香甚!”饮之竟,病良愈,刘亦旋平。(《清史稿·卷五百八·列传二百九十五·列女一》㉕*)
- 林经妻陈,连江人,姑盲性卞,常臆妇藐己,陈断三指自明,姑为之悔。经病,刲股;经卒,以节终。(《清史稿·卷五百八·列传二百九十五·列女一》㉕*)
- 林云铭妻蔡,云铭,闽人;……耿精忠反,下云铭狱,蔡忧之,呕血殷紫,女瑛佩剜臂肉入药,旋苏。(《清史稿·卷五百八·列传二百九十五·列女一》㉕*)
- 崔龙见妻钱,名孟钿,字冠之,一字浣青。龙见,永济人;钱,武进人,侍郎维城女。九岁刲臂疗父疾。(《清史稿·卷五百八·列传二百九十五·列女一》㉕*)
- 张茂信妻方,茂信,河津人;方仪徵人。方尝割股愈舅疾,舅与茂信皆卒,奉姑刘。(《清史稿·卷五百八·列传二百九十五·列女一》㉕*)
- (袁)进忠病,疡生于胫,(养)女刲股以疗,家人皆不知,而长女虐愈甚。(《清史稿·卷五百九·列传二百九十六·列女二》㉕*)
- 王前洛聘妻林,潜山人。前洛病,林父饣鬼药,林潜刲股入药。前洛卒,固请奔丧,引刀誓不嫁。(《清史稿·卷五百九·列传二百九十六·列女二》㉕*)
- 徐文经聘妻姚,名淑金,侯官人。文经卒,淑金屡求死,乃归于徐。贫,舅殁,姑疾作,刲股以疗。(《清史稿·卷五百九·列传二百九十六·列女二》㉕*)
- 乔涌涛聘妻方,桐城人。涌涛卒,涌涛母丁亦病,方请于父母,归于乔。以姑病寒疾,亦薄其衣当风雪。刲股以进姑,病良已。(《清史稿·卷五百九·列传二百九十六·列女二》㉕*)
- 袁绩懋妻左,绩懋见《忠义传》。左名锡璇,字芙江,阳湖人。事亲孝,父病,刲臂和药进。工诗善画,书法尤精,著有卷葹阁诗集。(《清史稿·卷五百九·列传二百九十六·列女二》㉕*)
- 何其仁聘妻李,路南人。嘉庆十一年,年十六,未行。其仁及其父皆病笃,李割股畀叔母使送婿家。(《清史稿·卷五百九·列传二百九十六·列女二》㉕*)
- 林国奎妻郑,闽人。国奎卒,有子二。郑将殉,姑诫以存孤,乃已。一子殇,遂自沉于江,渔者拯以还。姑疾,刲肝杂糜进,疾良已。(《清史稿·卷五百九·列传二百九十六·列女二》㉕*)
- 吉山妻瓜尔佳氏,名惠兴,满洲人,杭州驻防。早寡,事姑谨,尝刲肱疗姑疾。(《清史稿·卷五百九·列传二百九十六·列女二》㉕*)
- 王如义妻向,涪州人。幼能为诗文。如义,农家子,向恒劝之读。道光十六年,如义暴卒,姑喻之嫁,矢以死。舅病,为刲股。(《清史稿·卷五百十一·列传二百九十八·列女四》㉕*)
- 许会妻张,颍州人。姑姣而虐,恶张端谨不类,日诟且挞,张事姑益恭。姑病,刲股以疗,姑虐如故。(《清史稿·卷五百十一·列传二百九十八·列女四》㉕*)
- 安于磐妻朱、后妻田,于磐,贵州蛮夷司长官。初娶朱,事姑孝,姑病,刲股,卒。复娶田,于磐病,刲股。于磐卒,抚诸子成立。(《清史稿·卷五百十一·列传二百九十八·列女四》㉕*)
- 田养民妻杨,养民,朗溪司长官;杨,邑梅司人也。年十二,母病,刲股。(《清史稿·卷五百十一·列传二百九十八·列女四》㉕*)
- 伊嵩阿,拜都氏,满洲镶黄旗人;妻希光,钮祜禄氏,正白旗人,总督爱必达女也。伊嵩阿为大学士永贵从子,早卒。方病时,希光割股进,终不起,许以死。爱必达、永贵共喻之,誓毕婚嫁乃殉。为伊嵩阿弟娶,嫁女妹及二女,次女行之明日,自缢死。张遗诗于壁,略谓:“十载要盟,此日当报命。”乾隆四十六年三月事也。永贵疏闻,高宗为赋诗,旌其节。(《清史稿·卷五百十一·列传二百九十八·列女四》㉕*)
- 朱承宇妻曹,承宇,无锡人;曹,武进人:皆农家也。生二子、一女,而承宇死。承宇弟迫之嫁,曹以死拒。……哭于承宇墓,还,遂缢。……及敛,左臂创未合,盖承宇病时尝割臂也。父为讼于县,罪迫嫁者。(《清史稿·卷五百十一·列传二百九十八·列女四》㉕*)
1936年“3月1日万源曹家沟某家七人,饿毙四人;余三人气息奄奄,竟为逃荒饥民杀死,分割炙食无余。”Template:Cfn 1936年3月19日四川省报载:“北川县人肉每斤五百文。片口镇饥民张彭氏、何张氏、陈顺氏因饥饿难忍,挖掘死尸围食,被捕。”Template:Cfn
1936年四川《民间意识》杂志汇载四川各地吃人的消息:“松潘半边街居民陈氏,自杀其八岁的亲生女而食,食尽仍病饿而死。沿途数百里内,人血、白骨与饿死者,填满沟壑。”Template:Cfn
民國30年(1941)-民國32年(1943)河南省大旱,人相食。1942年河南省赈济会推选杨一峰、刘庄甫、任兆鲁三人等赴重庆,请国民党中央免除徵賦,蒋介石拒不接见。大公报主笔王芸生在1942年的一篇《看重庆,念中原》的社论中写道:“饿死的暴骨失肉,逃亡的扶老携幼,妻离子散,挤人丛,挨棍打,未必能够得到赈济委员会的登记证。吃杂草的毒发而死,吃干树皮的忍不住刺喉绞肠之苦。把妻女驮运到遥远的人肉市场,未必能够换到几斗粮食。”冯小刚於2012年拍摄的电影《一九四二》讲的正是这段时期发生的故事。
1948年6月國共內戰期間,中共将领林彪進行長春圍城,禁止糧食進城,國軍于是收集城內的糧食,造成很多人餓死街頭。10月21日,城內守軍鄭洞國投降。活過來的人說,「就喝死人腦瓜殼裡的水,都是蛆。就這麼熬著,盼著,盼開卡子放人。就那麼幾步遠,就那麼瞅著,等人家一句話放生。卡子上天天宣傳,說誰有槍就放誰出去。真有有槍的,真放,交上去就放人。每天都有,都是有錢人,在城裡買了準備好的,都是手槍。咱不知道。就是知道,哪有錢買呀!」參加圍城的中共官兵說:「在外邊就聽說城裡餓死多少人,還不覺怎麼的。從死人堆裡爬出多少回了,見多了,心腸硬了,不在乎了。可進城一看那樣子就震驚了,不少人就流淚了。」[24]
1959年-1961年「大躍進」期間,中國大陸發生“三年大饑荒”,据各方估计共造成1500万-5500万非正常死亡[25][26][27]。餓殍遍野,到處都有餓死倒斃在路邊的人,有些地方甚至出現吃人肉的現象。杨继绳所著的《墓碑》一書援引梁志遠的《關於「特種案件」的匯報——安徽亳縣人吃人見聞錄》記載指人吃人並不是個別現象:“其面積之廣,數量之多,時間之長,實屬世人罕見”Template:Cfn。
1960年春,吃人肉情況不斷發生,人肉的交易市場也隨之出現在城郊、集鎮、農民擺攤等Template:Cfn。三年大饑荒的口述歷史《尋找大饑荒倖存者》记载了四十九起人吃人事件[28]。人吃人事件在四川、甘肅、青海、西藏、陝西、寧夏、河北、遼寧皆有耳聞,幾乎遍及全國Template:Cfn。據作家沙青的報告文學記載:「有一戶農家,吃得只剩了父親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一天,父親將女兒趕出門去,等女孩回家時,弟弟不見了,鍋裡浮著一層白花花油乎乎的東西,灶邊扔著一具骨頭。幾天之後,父親又往鍋裡添水,然後招呼女兒過去。女孩嚇得躲在門外大哭,哀求道:『爸爸,別吃我,我給你摟草、燒火,吃了我沒人給你做活。』」[29]
- 四川:《中國大饑荒,1958-1962》引用的中國官方檔案中有吃人記載,如在四川省石柱土家族自治縣的桥头区,老妇人罗文秀是第一个开始吃人肉的人。在家人一家七口全部死去后,罗文秀把三岁女童马发慧的尸体挖出来。她把小女孩儿的肉割下来,用辣椒调味,然后蒸熟吃掉[30]。另一份1961年1月27日的文件,讲述了一个四川母亲用毛巾勒死了自己五岁大的儿子,“吃了四顿”。调查者王德明写道,“这样令人震惊的可怕事件远非只有这一起。”[30]
- 河南:1959年10月至1960年4月,信陽事件,商丘、開封餓得人身浮腫,吃樹皮,餓死100萬(到數百萬)人口,時諺:“人吃人,狗吃狗,老鼠餓得啃磚頭。”“信陽五里店村一個14、15歲的小女孩,将4、5歲的弟弟殺死煮了吃了,因爲父母都餓死了,只剩下這兩個孩子,女孩餓得不行,就吃弟弟。”Template:Cfn 河南省固始縣官方記載有二百例人吃人事件,縣委以“破壞屍體”為名,逮捕群眾Template:Cfn。鹿邑、夏邑、虞城、永城等县共发现吃死人肉的情况20多起。据中央工作组魏震报告,鹿邑县从1959年10月到1960年11月,发现人吃人的事件6起。马庄公社马庄大队庞王庄18岁女子王玉娥于1960年4月19日将堂弟弟5岁的王怀郎溺死煮食,怀郎14岁的亲姐姐小朋也因饥饿吃了弟弟的肉。[31]
- 甘肃:通渭縣,1958年全縣糧食實產8300多萬斤,虛報1.8億斤。人口大量死亡;有人回憶“1959年11月到臘月,死的人多。老百姓一想那事就要流淚。餓死老人家的,餓死婆娘的,日子過得糊裡糊塗。把人煮了吃,肉割來煮了吃……人甚麼也不想,甚麼也不怕,就想吃,想活。把娃娃、自己的娃娃吃下的,也有;把外面逃到村上的人殺了吃的,也有。吃下自己娃娃的,浮腫,中毒,不像人樣子。有的病死了,也有救下的。吃了娃娃心裡慘的,吃過就後悔了,自己恨自己。在村子里住不下去,沒人理他,嫌他臟。”(《50年代末大飢荒驚人記實》)
- 青海:人吃人事件110多起,漢東公社楊家灘生產隊的婦女竟吃了9個小孩[32]。
- 湖南:据余习广《吃人饿鬼:刘家远惨杀亲子食子案》記載,湖南澧县如东公社男子刘家远,將自己儿子殺害後烹煮食用。刘家远也因食子而被處決[33]。
- 安徽:作家王立新1980年代曾赴凤阳采访过,他在报告文学中写道:“梨园乡小岗生产队严俊冒告诉我:1960年,我们村附近有个死人塘,浮埋着许多饿死的人。为什么浮埋?饿得没力气呀,扔几锹土了事。说起来,对不起祖先,也对不起冤魂。人饿极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的一位亲戚见人到死人塘割死人的腿肚子吃,她也去了。开始有点怕,后来惯了,顶黑去顶黑回。我问她:‘怎么能……?’她叹息道:‘饿极了。’”[34]
文化大革命時期(1966-1976年),广西壮族自治区除私刑、屠杀事件众多外,亦傳出多起食人事件[35][36][37]。作家鄭義曾在文革後赴廣西調查,于1993年出版《红色纪念碑》一书,據他的統計廣西全省至少有一千人被食。紀錄片「文革廣西武宣縣紅衛兵吃人肉事件」評論,這些食人事件並不是因為飢荒,而是因為政治運動製造出來的仇恨心態[38]。
其中人食人最厲害的地方之一是廣西武宣縣,官方调查发现至少38人被吃[36],民间研究调查则发现有70余人[37]甚至上百人被吃[39]。武宣县“一女民兵因参与杀人坚定勇敢,且专吃男人生殖器而臭名远播,并因此入党做官,官至武宣县革委副主任。处遗时期中共中央书记处一天一个电话催问处理结果,并严厉责问:‘像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不赶快开除党籍?’但该副主任拒不承认专吃生殖器,只承认一起吃过人。最后的处理是开除党籍,撤销领导职务。现已调离武宣。”Template:Cfn
- ↑ [美]郑麒来(Key Ray Chong)《中国古代的食人:人吃人行为透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8页,“中国封建时代的有关(食人习俗的)文字记载是极为丰富的。可以说,中国封建时代的食人习俗证据远比其他时代或其他国家为多。 ”
- ↑ 2.0 2.1 2.2 [美]郑麒来(Key Ray Chong)《中国古代的食人:人吃人行为透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153-154页。
- ↑ 邓拓,《中国救荒史》,1937年,“我国灾荒之多,世界罕有,就文献可考的记载来看,从公元前十八世纪,直到公元二十世纪的今日,将近四千年间,几于无年无灾,也几乎无年无荒。西欧学者甚至称我国为‘饥荒的国度’(The Land of Famine)。”
- ↑ 秦晖,《中国历史上,何来如此深仇大恨》,“中国秦以后历代王朝的寿命不但比‘封建’时代的周‘王朝’和欧洲、日本的宗主王系(不是dynasty)短很多,其‘改朝换代’的巨大破坏性更几乎是人类历史上独有的。……世界史上别的民族有遭到外来者屠杀而种族灭绝的,有毁灭于庞贝式的自然灾变的,但像中国这样残忍的自相残杀确实难找他例。”
- ↑ 福山《政治秩序的起源》,2014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第7章,“与其他军事化社会相比,周朝的中国异常残暴。有个估计,秦国成功动员了其总人口的8%到20%,而古罗马共和国的仅1%,希腊提洛同盟的仅5.2%,欧洲早期现代则更低”
- ↑ 《左传·襄公二十一年》,“然二子者,譬如禽兽,臣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矣”;岳飞,《满江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三国演义》、《水浒传》多处有吃仇人肉的描写;等等
- ↑ 唐,陈藏器,《本草拾遗》;明,李时珍,《本草纲目》
- ↑ 《宋史· 卷四百五十六·列传第二百一十五·孝义》:“太祖、太宗以来,……刲股割肝,咸见褒赏;”
- ↑ [美]郑麒来(Key Ray Chong)《中国古代的食人:人吃人行为透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5-8页。
- ↑ 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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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線電視財經資訊台《神州穿梭》 「文革廣西武宣縣紅衛兵吃人肉事件」